卷一百五十七·兵考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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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《文献通考》马端临 | 来源: 汉典古籍 | 查看: 0次 | 打开书架 | 选字释义

卷一百五十七·兵考九

  ○教阅

  《周礼·大司马》:“中春,教振旅。司马以旗致民,平列陈,如战之陈,辨鼓、铎、镯、铙之用。王执路鼓,诸侯执贲鼓,军将执晋鼓,师帅执提,旅帅执鼙,卒长执铙,两司马执铎,公司马执镯,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。遂以田,有司表貉,誓民,鼓,遂围禁。火弊,献禽以祭社。中夏,教茇舍,如振旅之陈。群吏撰车徒,读书契,辨号名之用。师以门名,县鄙各以其名,家以号名,乡以州名,野以邑名,百官各象其事,以辨军之夜事。其他皆如振旅。遂以苗田,如之法。车弊,献禽以享礻勺。中秋,教治兵,如振旅之阵。王载太常,诸侯载,军吏载旗,师都载旃,乡遂载物,郊野载,百官载,各书其事与其号焉。其他皆如振旅。遂以田,如田之法。罗弊,致禽以祀礻方。中冬,教大阅。前期,群吏戒众庶,修战法。虞人莱所田之野为,为表,百步则一,为三表;又五十步为一表。田之日,司马建旗於後表之中,群吏以旗、物、鼓、铎、镯、铙,各帅其民而致。质明弊旗,诛後至者。乃陈车徒,如战之陈,皆坐。群吏听誓於陈前。斩牲,以左右徇陈,曰:‘不用命者斩之。’中军以鼙令鼓,鼓人皆三鼓。司马振铎,群吏作旗,车徒皆作鼓行。鸣镯,车徒皆行,及表乃止。

  三鼓扌鹿铎,群吏弊旗,车徒皆坐。又三鼓,振铎作旗,车徒皆作鼓进。鸣镯,车骤徒趋,及表乃止,坐作如初。遂以狩田,以旌为左右和之门。群吏各帅其车徒,以叙和出。左右陈车徒,有司平之。旗居卒,以分地前後,有屯百步,有司巡其前後。险野,人为主;易野,车为主。既陈,乃设驱逆之车,有司表貉於陈前。中军以鼙令鼓,鼓人皆三鼓,群司马振铎,车徒皆作。遂鼓行,徒御枚而进。大兽公之,小禽私之,获者取左耳。及所弊,鼓皆骇,车徒皆噪。徒乃弊。

  致禽饣盍兽於郊,入献禽以享(以上注并见《田猎》门,此不再录)。”

  臧僖伯曰:“春、夏苗、秋、冬狩(,索;择取不孕者。苗,为苗除害也。,杀也;以杀为名,顺秋气也。狩,围守也;冬物毕成,获则取之,无所择也),皆於农隙以讲事也(各随时事之)。三年而治,兵入而振旅(虽四时讲武,犹复三年而大习。出曰治兵,始治其事。入曰振旅,治兵礼毕,整众而还。振,整也。旅,众也),归而饮至,以数军实(饮於庙,以数车徒器械及所获也)。昭文章(车、服、旌、旗),明贵贱,辨等列(等列,行伍),顺少长(出则少者在前,还则在後,所谓顺也),习威仪也。”

  鲁桓公六年大阅。《公羊》曰:“大阅者何?简车徒也(大简阅兵车,使可任用而习之)。何以书?盖以书也(比年简徒谓之,三年简车谓之大阅,五年大简车徒谓之大)。” 《梁》曰:“大阅者何?阅兵车也。教明谕,国道也。平而戎事,非正也(礼,因四时田猎,以习用戎事。平,谓不因田猎无事而之)。”

  庄公八年正月,师次于郎,甲午治兵。《梁》:“出曰治兵,习战也。入曰振旅,习战也。治兵而陈、蔡不至矣(师次於郎,以俟陈人、蔡人),兵事以严终。故曰善陈者不战,此之谓也。善为国者不师(道政齐礼,邻国望之,欢如亲戚,何师之为),善师者不陈(师众素严,不须耀兵列陈),善陈者不战(军陈严整,敌望而畏之,莫敢与战),善战者不死(投兵胜地,故无死者),善死者不亡(民尽其命,无奔敌背亡)。”《公羊》:“祠兵者何?出曰祠兵,入曰振旅,其礼一也,皆习战也。”楚子将围宋,使子文治兵於暌(子文时不为令尹,故使之治兵习号令也。暌,樊邑也),终朝而毕,不戮一人(子文欲委重於子玉,故略其事)。子玉复治兵於(,楚邑)。终日而毕,鞭七人,贯三人耳。国老皆贺子文,子文饮之酒(贺子玉堪其事)。贾尚幼,後至,不贺。子文问之,对曰:“不知所贺。子之传政於子玉,曰以靖国也。靖诸内而败诸外,所获几何?子玉之败,子之举也。举以败国,将何贺焉?子玉刚而无礼,不可以治民;过三百乘,其不能以入矣。苟入而贺,何後之有(三百乘,二万二千五百人)?”

  晋文公於被庐,作三军(闵元年,晋献公作二军,今复大国之礼),谋元帅。赵衰曰:“可。臣亟闻其言矣,说礼乐而敦诗书。诗书,义之府也;礼乐,德之则也。德义,利之本也。君其试之!”乃使将中军,溱佐之;使狐偃将上军,让於狐毛而佐之(毛,偃之兄);命赵衰为卿,让於栾枝、先轸。  使栾枝将下军,先轸佐之。荀林父御戎,魏为右。

  汉承秦制,三时不讲。唯十月车驾幸长安水南门,会五营士,为八阵进退,名曰乘之。

  武帝太初二年,令天下娄五日。(如淳曰:“立秋ァ娄。”伏俨曰:

  “娄音刘。刘,杀也。”师古曰:“《续汉书》作ァ刘。娄、刘义各通耳。”《汉仪注》云:“立秋之日,斩牲於郊东门外,以荐陵庙,武官肄兵不战阵之仪。”)  汉制:常以九月都试。太守、都尉、令长、丞,相会都试,课殿最。韩延寿为东郡太守,都试骑士,治饰兵车,画龙虎朱爵。延寿黄袍方领,驾四马,传总,建幢,植羽葆,鼓车歌车。功曹引车,皆驾四马,载戟。五骑为伍,分左右部,军假司马、千人持幢旁毂。歌者先居射室,望见延寿车,敫兆楚歌。延寿坐射室,骑吏持戟夹陛列立,骑士从者带弓罗後。令骑士兵车四面营陈,被甲居马上,抱弩负兰。又使骑士戏车弄马盗骖。及治饰车甲三百万以上,於是萧望之劾延寿上僭不道,坐弃市。

  东汉制,以立秋之日,自郊礼毕,始扬威武,斩牲於郊东门,以荐陵庙。其仪:乘御戎路,白马朱鬣,躬执弩射牲。牲以鹿は。太宰令、谒者各一人,载获车,驰驷送陵庙。还宫,遣使者赍У帛以赐武官。武官肄兵,习战阵之仪、斩牲之礼,名曰ァ刘。兵、官皆肄孙、吴兵法六十四阵,名曰乘之。立春,遣使者赍У帛以赐文官。ァ刘之礼:祠先虞,执事告先虞己,烹鲜时,有司告,乃逡巡躬牲,获车毕,有司告事毕。  明帝永平元年六月,初令百官ァ娄。

  安帝延光二年十一月,校猎上林苑。

  安帝初,邓太后临朝,俗儒世士以为文德可兴,武功宜废,遂寝狩之礼,息战阵之法,故猾贼纵横,乘此无备。马融以为文武之道,圣贤不坠,五材之用,无或可废。元初二年,上《广成颂》以讽谏。依旧文重述狩之义,作颂一篇,并封上。

  灵帝中平五年,望气者言,以为京师当有大兵,两宫流血。大将军司马凉、假司马伍岩说大将军何进曰:“《太公六韬》,有天子将兵事,可以威厌四方。”进以为然,入言之於帝。於是乃诏进大发四方兵,讲武於平乐观下。起大坛,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,高十丈。坛东北为小坛,复建九重华盖,高九丈。列步兵、骑士数万人,结营为陈。天子亲出临军,驻大华盖下,进驻小华盖下。礼毕,帝躬擐甲介马,称“无上将军”,行陈三匝而还。诏使进领兵屯於观下。是时置西园八校尉,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,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,屯骑都尉鲍鸿为下军校尉;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,赵融为助军校尉,淳于琼为佐军校尉,又有左、右校尉。帝以蹇硕壮健而有武略,特亲任之,以为元帅,督司隶校尉以下,虽大将亦领属焉。

  帝自黄巾之起,留心戎事,问讨虏校尉盖勋曰:“吾讲武如是,何如?”对曰:“臣闻‘先王耀德不观兵’。令寇在远而设近陈,不足以昭果毅,祗黩武耳。”

  献帝建安二十一年,有司奏:“古四时讲武。按汉西京承秦制,三时不讲,唯十月都试金革。今兵戈未偃,士众素习,可无四时讲武,但以立秋择吉日,大朝车骑,号曰阅兵,上合礼名,下承汉制。”是冬阅兵,魏王曹操亲执金鼓,以令进退。

  魏文帝嗣魏王位。其年秋,阅兵於郊,公卿相仪,王御华盖,亲金鼓之节。

  明帝太和元年十月,阅兵於东郊。

  晋武帝太始四年、九月,咸宁元年、太康四年、六年冬,皆曰临宣武观,大阅习众军,然不自令进退。自惠帝以後,其礼遂废。

  东晋元帝太兴四年,诏左右卫及诸营教习,依大习仪。成帝咸和中,诏内外诸军戏兵於南郊之场,其地因名斗场。自後藩镇相仿,诸方伯往往阅习,然朝廷无事焉。

  宋文帝依故事肄习众军,兼用汉、魏之礼。其後以时讲武於讲武堂(馀见《田猎》门)。

  後魏明帝永兴五年,以九月、十月,帝亲行ァ刘之礼。孝成帝和平三年,因岁除大傩,遂耀兵示武。更为制,令步兵陈於南,骑士陈於北,各击钟鼓,以为节度。其步兵所衣,青、赤、黑、黄,别为部队。槊矛戟相次周回转易,以相赴就。有飞龙腾蛇之变,为函箱鱼鳞四门之阵,凡十馀法。跪起前却,莫不应节。

  阵毕,南北二军皆鸣鼓角,众尽大噪。各令骑将六千人去来挑战,步兵更进退以相拒击,南败北捷,以为威观。自後以为常。

  後齐常以季秋,皇帝讲武於都外。有司先莱野为场,为三军进止之节。又别单於北场,阳舆驾停观。遂命将简士教众,为战阵之法。凡为阵,少者在前,长者在後;其还,则长者在前,少者在後。长者持弓矢,短者持旌旗。勇者持钲鼓、刀为前行,战士次之,槊者次之,弓箭为後行。将帅先教士目,使习见旌旗指麾之踪,发起之意,旗卧则跪。教士耳,使习金鼓动止之节,声鼓则进,鸣金则止。教士心,使知刑罚之苦,赏赐之利。教士手,使习持五兵之便,战斗之备。教士足,使习跪及行列泥之涂。前五日皆请兵严於场所,依方色建旗为和门。都单之中及四角,皆建五采牙旗。应讲武者,各集於其军。戒鼓一通,军士皆严备。二通,将士贯甲。三通,步军各为直阵,以相俟。大将各处军中,立旗鼓下。有司陈小驾卤簿,皇帝武弁,乘革辂;大司马介胄乘,奉引入行殿。百司陪列。位定,二军迭为客主。先举为客,後举为主。从五行相胜法,为阵以应之。

  後周:仲春,教振旅,大司马建大麾於莱田之所。乡稍之官,以旗物鼓铎钲铙,各帅其人而致。诛其後至者。建麾於後表之中,以集众庶。质明,偃麾,诛其不及者。乃陈徒骑,如战之阵。大司马北面誓之。军中皆听鼓角以为进止之节。  田之日,於所莱之北,建旗为和门。诸将帅徒骑序入其门。有司居门,以平其人。

  既入而分其地。险野则徒前而骑後,易野则骑前而徒後。既阵,皆坐,乃设驱逆骑,有司表貉於阵前。以太牢祭黄帝轩辕氏,於狩地为单,建二旗,列五兵於坐侧,行三献礼。遂田致禽以祭社。仲夏,教茇舍,如振旅之阵,遂以苗田如法,致禽以享礻勺。仲秋,教练兵,如振旅之阵,遂以田如法,致禽以祀方。仲冬,教大阅,如振旅之阵,遂以狩田如法,致禽以享。

  隋大业七年,征辽东。众军将发,御临朔宫,亲授节度。每军,大将、亚将各一人。骑兵四十队,队百人(百人置一纛。十队为一团,团有偏将一人。第一团,皆青丝连光甲、铁具装、青缨拂,建狻猊旗。第二团,绛丝连珠犀甲、兽文具装、赤缨拂,建貔貅旗。第三团,白丝连明光甲、铁具装、素缨拂,建辟邪旗。

  第四团,乌丝连元犀甲、兽文具装、黑缨拂,建六骇旗。前部鼓吹一部,大鼓、小鼓及鼙、长鸣中鸣、等各十八具,冈鼓、金钲各二具。後部铙吹一部,、铙二面,歌箫及笳各四具,节鼓一面,筚篥、横笛各四具,大角十八具)。又步卒八十队,分为四团。团有偏将一人(第一团,每队给青隼荡幡一。第二团,每队黄隼荡幡一。第三团,每队苍隼荡幡一。第四团每队乌隼荡幡一。长槊弩及甲鍪等,各称兵数)。受降使者一人(给二马轺车一乘,白兽幡及节每一,骑吏三人,车辐白从十二人),承诏慰抚,不受大将制。战阵则为监军。军将发,候大角一通,步卒第一团出营东门,东向阵。第二团出营南门,南向阵。第三团出营西门,西向阵。第四团出营北门,北向阵。阵四面团,然後诸团严驾立。大角三通,则铙鼓俱振,第一团引行。队间相去各十五步。次第二团,次前部鼓吹、弓矢一队,合二百骑。建蹲兽旗、《瓜包》槊二张,大将在其下。次马二十匹,次大角,次後部铙吹,次第四团,次受降使者。次及辎重戎车散兵等,亦有四团。

  第一辎重出,收东面阵,分为两道,夹以行。第二辎重出,收南面阵,夹以行。

  第三辎重出,收西面阵,夹以行。第四辎重出,收北面阵,夹以行。亚将领五百骑,建腾豹旗,殿军後。至营,则第一团骑阵於东面,第二团骑阵於南面,鼓翊大将军居中,驻马南面。第三团骑阵於西面,第四团骑阵於北面,合为方阵。四面外向,步卒翊辎重入於阵内,以次安营。营定,四面阵者,引骑入营。亚将率骁骑游奕督察。其安营之制,以车外布,设马枪,次施兵幕,内安杂畜。事毕,大将、亚将等就牙帐。马步阵与军中散兵,交为两番,五日而代。於是每日遣一军发,相去四十里,连营渐进。二十四日续发而尽。首尾相继,鼓角相闻,旌旗亘九百六十里。天子六军次发,两部前後先置,又亘八十里。通诸路合三十军,亘千四十里。诸军各以帛为带,长尺五寸,阔二寸,题其军号为记。御营内者,合十二卫、三台、五省、九寺,并分隶内外前後左右六军,亦各题其号,不得自言台省。王公以下,至於兵马私隶,悉以帛为带缀於衣领,各“军记带”。诸军并给幡数百,有事,使人交相去来,执以行。执幡而离本军者,他军验军记带,知非部兵,则所在斩之。

  唐太宗尝引诸卫将卒习射於显德殿(详见《兵制》)。

  高宗显庆二年十一月,讲武於氵蚩水之南,行三驱之礼,设次於尚书台以观之(汉南郡太守马融讲《尚书》於其地,因以得名,後改讲武台)。

  五年三月八日,又讲武於并州城北,上御《飞阁》,引群臣临观之。左卫大将军张延师为左右军,骁武等六卫、左羽林骑士属焉;右武侯大将军梁建方为右军,左右威领武侯等六卫、右羽林骑士属焉。一鼓而誓众,再鼓而整列,三鼓而交前。左为曲直圆锐之阵,右为方锐直圆之阵。三挑而五变,步退而骑进,五合而各复位。

  武太后圣历二年,欲以季冬讲武,有司请延至孟春。王方庆上疏曰:“谨按《礼记·月令》‘孟冬之月,天子命将帅讲武,习射御角力。’此乃三时务农,一时讲武,盖王者常事,安不忘危之道也。‘孟春之月,不可以称兵’。兵者,金也。金性克木,春盛德在木,金气以害盛德,逆生气。‘孟春行冬令,则水潦为败,雪霜大挚,首种不入。’按蔡邕《月令章句》:‘太阴休,少阳尚微,而行冬令以导水气,故水潦至而败生物也。雪霜大挚,摧伤物也。太阴干时,雨雪而霜,故伤首种(种谓宿麦也。麦以秋种,故谓之首种。入,收也。为互寒所伤,故至春不长。今《月令》首种稷,非麦)。’今孟春讲武,是行冬令,以阴故犯阳气,害发生之德。臣恐水潦败物,雪霜损稼,宿麦不登,无所收入也。请至明年孟冬教习,以顺天道。”从之。

  元宗先天二年十月,讲武於骊山之下,徵兵二十万,戈金甲,照耀天地。  列大阵於长川,坐作进退,以金鼓之声节之。帝亲擐戎服,持大枪,立於阵前。

  以亏失军容坐兵部尚书郭元振於纛下,将斩之。宰臣刘幽求、张说跪於马前谏曰:

  “元振推戴上皇,有大功,虽违军令,不可加刑。”乃舍之,流新州。给事中、知礼仪唐绍,以草军仪有失,斩之。薛讷为左军节度。众以元帅及礼官得罪,诸节部颇亦失序,唯讷及解琬军不动。上令轻骑召讷等,至军门,不得入。礼毕,特加慰劳。  ◎唐开元礼

  △皇帝讲武仪注

  仲冬之月,讲武於都外,前期十有一日,所司奏请讲武,兵部承诏,遂命将帅简军士。有司先芟莱除地为场,方一千二百步,四出为和门;又於其内单地为步骑六军营域处所,左右厢名为三军,皆上军在北,中军次之,下军在南。东西相向,中间相去三百步。五十步立表一行,凡立五行。表前後各相去五十步,为三军进止之节。又别单地於北厢南向,为车驾停观之处。前三日,尚舍奉御设大次及御座於其中,如常仪。前一日,讲武将帅及士卒集於单所,禁止喧哗。  依方色建旗为和门。於都单之中及四角,皆建以五采牙旗。旗鼓甲仗,威仪悉备於单所。大将以下,各有统帅,如常式。步军入将被甲胄乘马,教骑大将亦乘马,教习士众为战阵之法。凡教为阵,少者在前,长者在後。其还,则长者在前,少者在後。长者持弓矢,短者持戈矛,力者持旌旗,勇者持钲鼓。刀为前行,持槊者次之,弓箭为後行。将帅先教士众,习见旌旗指麾之踪,旗卧即跪,旗举即起。金鼓进止之节,声鼓即进,鸣金即止。知刑罚之害、赏赐之利、持五兵之便、战斗之备,习串跪起,及行列险隘之路。讲武日,未明十刻,军士皆严备。五刻,将士皆贯甲。步军各为直阵,以相俟。将军依仪,各依格备物。大将军各依格处分军中,立於旗鼓之下(凡六军,鼓各一十二、钲一、角四,并於其军後表之下)。

  车驾出宫如常式。讲武日,未明七刻,扌追一鼓为一严(三严时节,前一日侍中奏裁出宫以刚日)。侍中奏,开宫殿门及城门。未明五刻,扌追二鼓为再严,侍中版奏,请中严,文武官应从者俱先至。文武官皆公服,所司为小驾,依图陈设。未明二刻,扌追三鼓为三严,诸卫各督其队与戟,以次入陈於殿庭;诸侍卫之官,各服其器服;诸侍臣俱诣西阶下奉迎(侍中负玺如式)。乘黄令进革辂於太极殿前。皇帝服武弁之服,馀并如圜丘仪。驾至单所,兵部尚书介胄乘马奉引,至讲武所,入自都单北和门,两步军之北,当空南向。黄门侍郎奏称请降辂;还,侍位。皇帝降辂,入大次而观。兵部尚书停於东厢,西向立,三仗小退,以通观路。领军减小驾,骑士立於都单之四周。侍臣依左右厢,立於大次之前东、西面,北上。文武九品以上皆公服,文东武西,在侍臣之外十步,重行北上。诸州使人及蕃客先集於都单北和门外,东方、南方立於道东;西方、北方立於道西,皆向辂而立,於北为上。驾至和门,奉礼曰“可拜”。在位者皆再拜。皇帝入次,谒者引诸州使入,鸿胪卿引蕃客,东方、南方立於大次东、北,南向,以西为上;西方、北方立於大次西、北,南向,以东为上。若有观者,立於都单骑士仗外四周,任意,然後讲武。诸州使人及蕃客立定,吹大角三通。中军将各以な令鼓,二军俱击鼓。三鼓,有司偃旗,步士皆跪。二军诸帅果毅以上,各集於中军大将旗鼓之下。左厢中军大将立於旗鼓之东、西面,诸军将立旗鼓之南、北面,东上;右厢中军大将立於旗鼓之西、东面,诸军将立於旗鼓之南、北面,西上,以听誓。大将誓曰:“今行讲武,以教人战,进退左右,一如军法。

  用命有常赏,不用命有常刑,可不勉之。”誓讫,左右三军,各长史二八振铎分循以警众。诸果毅各以誓词遍告其所部,遂声鼓。有司举旗,士众皆起,骑从皆行。及表,击钲,骑从乃止。又击三鼓,有司偃旗,士众皆跪。又击鼓,有司举旗,士众皆起,骑骤徒趋,及表乃止,整列位定。东军一鼓,举青旗,为直阵;西军亦鼓,而举白旗,为方阵以应之。次南军亦鼓,举赤旗为锐阵;北军亦鼓,而举黑旗为曲阵以应之。次东军鼓而举黄旗为圆阵;西军亦鼓而举青旗为直阵以应之。次西军鼓而举白旗为方阵,东军亦鼓而举赤旗为锐阵以应之。次东军鼓而举黑旗为曲阵;西军亦鼓而举黄旗为圆阵以应之。凡阵迭为主客,先举者为客,後举者为主,从五行相胜之法为阵以应之。每变阵,二军各选刀之士五十人,挑战於两军之前。第一、第二挑战迭为勇怯之状,第三挑战为敌均之势,第四、第五挑战为胜败之形。每将变阵,先鼓而为直阵,然後变从馀阵之法。五阵毕,两军俱为直阵。又击三鼓,有司偃旗,士众皆起。又声鼓举旗,士众皆起,骑从徒走。左右军俱至中表,相拟击而还。每退至一行表,跪起如前,遂复其初。侍中跪奏请观骑军。又侍中称制曰“可”。侍中亻免伏兴,二军吹角击鼓,士众俱进,及表乃止,皆如步军,唯无起跪耳。骑军东西迭为主客,为相胜之阵,皆如步军之法。每阵各八骑,挑战於两阵之,如步军法。五阵毕,俱大击鼓而前,盘马相拟击而罢,遂振旅而还。凡步军二军之士,备则满数,省则减之;损益随时,唯不得减将帅。凡相拟击,皆不得以刃相及。凡步士逐退,过中表二十步而止,不得过也。骑士不在此例(若因田狩,则令讲武军士之外,先期为围。观讫,乘马鼓行亲禽,如别礼。狩讫,乘辂振旅而还,如常仪)。讲武罢,侍中跪奏称侍中臣某言“讲武礼毕,请还”。亻免伏兴。皇帝降御舆,侍卫如常仪。皇帝升辂,太仆卿立,授绥。升讫,敕车右升,千牛将军升辂陪乘。黄门侍郎奏“请銮驾发引”。以下如圜丘还宫仪,唯不作鼓吹,不撞蕤宾。解严讫,将士各还。明日,群官奉参起居,如别仪。

  开元八年八月敕:“四方虽安,不可忘战。故《周礼》以军禁纠邦国,以狩习戎旅。不教人战,是谓弃之。宜差使於两京及诸州简取十万人,务求灼然骁勇,不须限以蕃汉,皆放番役差科,唯令团伍教练,辨其旗物,简其骑徒,攻取进退之方,陈威仪贵贱之等,俾少长有礼,疾徐有节,将以伐叛怀服,保大定功,协於师贞,以弘武备。”

  肃宗至德二年八月,御凤翔府门大阅。  五年正月,御翔鸾阁习武(自後遂废)。

  宣宗大中六年五月敕:天下军府有兵马处,宜选会兵法能弓马人充教练使,每年依礼教习,仍於其时申兵部。

  梁开平元年十月,驾幸繁台讲武,至二年七月改为讲武台(按《地理志》:

  本西汉梁孝王所筑,谓之吹台。其後有繁氏居其侧,故里人呼之为繁台)。

  宋太祖皇帝建隆三年十一月,讲武於近郊,六军之容甚盛。

  帝每御讲武殿,亲临教阅,其法刻木为箭镞,裹以毡,命强者两两相射,避即捶之,取其不避者。又以木挺为马挝,施韦鞘,俾驰骑相击,取其尤胜者,各分等级以迁隶之。自是师旅皆精锐。

 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,将伐太原,诏筑讲武堂於西郊。九月,大阅,上与从官登而观焉。是冬,又观飞山兵射连弩发机石於台下。

  帝循太祖旧制,亲阅武艺,御便坐,时召上军,观步射击刺,列为行伍,或召宰相亲王临观,亦幸殿前班阅马射。行幸池苑,亦令诸军卫士骑射雕盘,截柳枝,或於庭中令射毛球。淳化五年八月,召天武士卒教射於殿庭,弓力有至石三斗,以引强平射者为上等,艰於引满者别为一等,其诸浅软者又为一等,各量其材力而迁隶之。至道元年九月,又阅禁旅。有挽强至一石五斗,连三十发而有馀力。又令骑兵、步兵各数百东西列阵,挽强彀弩,视其进退,发矢如一,容止中节。上曰:“此殿庭数百人耳,犹兵威可观,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?”

  真宗咸平二年八月。大阅诸军於东郊。其仪最备。诏有司择地於含晖门外之东武村为广场。乙丑,夜三鼓,殿前侍卫马步军二十万分出诸门。丙寅,上乘马以出,宗室、近臣、尚书、侍郎、御史中丞、给谏、上将军、节度、观察、防御、团练、刺史并别驾从,赐以窄袍。上至行宫,诸军阵於台前,左右相向,步骑交属,诸班卫士,翼侍於台後。有司奏成列,上升台,东向,召从臣坐而观之。殿前郎指挥使王超执方旗,以节进退,又於两阵中起候台相望,使人执旗以应之。  初举黄旗,则诸军旅拜。举赤旗则骑进,举青旗则步进。每旗动则鼓作,鼓作则士进,皆三挑而後退。次举白旗,则诸军复再拜,呼万岁。有司奏阵坚而整,士勇而厉,欲再举。上曰:“可止矣”。遂举黑旗以振旅。军於左者略右阵以还,由台前出西北隅;军於右者略左阵以还,由台前出西南隅以归。御东华门阅诸军还营。翊日,近臣、诸军将校以内职皆赐饮。其後,又幸飞山教场,观发机石连弩。及便坐日阅召募新军,时令习战阵之状,率如两朝旧规,其事悉见《兵志》。

  仁宗时,案阅训练之制,禁军月奉五百以上,皆日习武技;三百以下,或习或给役。其後别募厢军,亦阅武技,号教阅厢军。戍川、广者,旧不训练,嘉以後稍习焉。凡诸营日习之法,以鼓声为节,骑兵五习,步兵四习,以教坐作进退,非施於两军相当者然。自祖宗已来,中外诸军皆用之。

  明道二年,枢密使王晓上言:“天下厢军,止给役而未尝习以武技,宜取材勇者训肄,升补禁军。”天子可其奏。康定元年,帝御便殿,阅诸军阵法。上封者言诸军止教坐作进退,虽整肃可观,然临敌难用,请自今遣官阅阵毕,令解镫以弓弩射。营置弓三等,自一石至八斗;弩四等,自二石八斗至二石五斗,以次阅习。诏行之陕西、河东、河北路。是岁,诏:“教士不衽带金甲,缓急不足以应敌。自今诸军各予铠甲十、马甲五,令迭披带。”又命诸军班听习杂武技,勿辄禁止。

  神宗熙宁三年,初置保甲。

  四年,始诏以时肄习武事(详见《兵志门》)。  五年,诏以泾原路蔡挺衙教阵队於崇政殿引见,仍颁行於诸路。

  其法:五伍为队,五队为阵,阵横列。骑兵二队亦五伍列之。其出皆以鼓为节,У草象人而射焉,中则有赏。马步皆前三行枪刀,後二行弓弩,附队以虎蹲弩、床子弩各一,射与击刺迭出,皆闻金即退。预籍人马之强者隐於队中,遇可用,则别出为奇。帝以其点阅周悉,常有出野之备,故令颁行。

  六年,帝初置内教法,旬一御便殿阅武技,程其能否而劝沮之。

  元丰元年,诏立在京秋校试诸军技艺格,第为上、中、下三等。步射,六发而三中为一等,二中为二等,一中为第三等。马射,五发骤马直射三矢、背射二矢,中数、第如步射法。弩射,自六中至二中,床子弩及炮自三中至一中,为及等。并赏银有差。枪刀并标排手角胜负,计所胜第赏。其弓弩坠落,或纵矢不及堋,或挽弓破体,或局而不张,或矢不满,或弩不上牙,或扌不发,或身倒足落,并为不合格。即射己中赏,馀箭不合格者,降一等。无可降者,罢之。十一月,京西将刘元上言:“马军教习不成,请降补步军;又不成,降厢军。”诏下令诸军,约一季不能学者,如所请降之。

  二年,立《府界集教大保长法》,以昭宣使入内侍省副都知王中正、东上ト门使狄谘兼提举府界教保甲大保长。总二十二县,为教场十一所,大保长凡二千八百二十五人,每十人一色事艺,置教头一。凡禁军教头二百七十,都教头三十,使臣十。弓以八斗、九斗、一石为三等,弩以二石四斗、二石七斗、三石为三等,马射九斗、八斗为二等,其材力超拔者为出等。当教时,月给钱三千,日给食,官予戎械、战袍,又具银、酒醪以为赏犒。三年,大保长艺成,乃立团教法,以大保长为教头,教保丁焉。凡一都保以相近者分为五团,即本团都、副保正所居聚教之。以大保长艺成者十人衮教,五日一周之。五分其丁,以其一为骑,二为弓,三为弩。府界法成,乃推之三路,各置文武官一人提举。

  三年,内教法格并图其象颁行之,步射执弓、发矢、运手、举足、移步,及马射马、使蕃枪马上野战格斗,步用镖排皆有法象,凡千馀言,使军士习诵焉。  赵言:“今欲大阅汉蕃阵队,且以万二千五百人为法,旌旗麾帜各随方色。

  战国时,大将之旗以龟为饰,盖取前列先知之义。今中亦宜以龟为号。其八队旗,别绘天、地、风、、龙、虎、鸟、蛇。天、地则状其方圆,风、则状其飞扬,龙、虎则状其猛厉,鸟、蛇则状其翔盘之势,以备大阅。”而枢密院以为阵队旗号若绘八物,虑士众难辨,且其亦有无形可绘者。遂诏大阅旗帜上依方色,仍毕其刑制,令勿杂而已。

  诏枢密院曰:“唐李靖兵法,世无全书,杂见《通典》,离析讹舛。又官号物名与今称谓不同,武人将佐多不能通其意。令枢密院检详官与王震、曾皎、王白、郭逢原等校正、分类、解释、令今可行。”  帝谕近臣曰:“黄帝始置八阵法,败蚩尤於涿鹿。诸葛亮造八阵图,於鱼复平沙之上累石为八行。晋桓温见之曰‘常山蛇势也’文武皆莫能识之。此即九军阵法也。後至隋,韩擒虎深明其法,以授其甥李靖靖。以时遇久乱,将臣通晓其法者颇多,故造六花阵,以变九军之法,使世人不能晓之。大抵八阵即九军,九军者方阵也。六花阵即七军,七军者圆阵也。盖阵以圆为体,方阵者内圆而外方,圆阵即内外俱圆矣。故以圆物验之,则方以八包一,圆以六包一,此九军、六花阵之大体也。六军者,左右虞候军各一,为二虞候军,左右厢各二,为四厢军;与中军共为七军。八阵者,加前後二军,共为九军。本朝祖宗以来,置殿前、马步军三帅,即中军、前、後军帅之别名;四马步军都虞候是为二虞候军,天武、捧日,龙、神卫四厢是为四厢军也。中军帅总制九军,即殿前都虞候专总中军一军之事务,是其名实与右九军及六花阵相符而不少差也。今论兵者俱以唐李筌《太白阴经》中所载阵图为法,失之远矣。朕尝览近日臣僚所献阵图,皆妄相眩惑,无一可取。果如此辈之说,则两敌相遇,必须遣使豫约战日,择一宽平之地,仍夷阜塞壑,诛草伐木,如射圃教场,方可尽其法耳。以理推之,知其不可用也决矣。今可约李靖法为九军营阵之制。然李筌之图乃营法,非阵法也。朕采古之法,酌今之宜,曰营曰阵,本出於一法而已。止曰营,行曰阵。在奇正言之,则营为正,阵为奇也。於是以八月大阅九军阵於城南荆家陂。已事,坼营回军。赐遂等下指挥、马步诸军银绢有差。”

  哲宗元元年,高翔上言乞依旧教阅御阵与新阵法相兼,从之。

  元丰七年,诏:“已降五阵法,令诸将教习,其旧教阵法并罢。”盖九军营阵为方、圆、曲、直、锐,凡五变,是为五阵。至是复令与旧教御阵互教。  四月,右司谏苏辙上言:“诸道禁军自置将以来,日夜按习武艺,将兵皆早晚两教,新募之士或终日不得休息。今平居无事,朝夕虐之以教阅,使无遗力以治生事,衣食殚尽,憔悴无聊,缓急安得其死力!请使禁军,除新募未习之人,其馀日止一教。”朝请郎任公裕言:“军中诵习新法,愚懵者颇以为苦。夫射志於中,而击刺格斗期於胜,岂必尽能如法?”枢密院亦以为元降教阅新法自合教者指授,不当令兵众例诵。诏从之。

  徽宗宣和八年,诏州军禁军出戍外,常留五分在州教阅。

  高宗建炎元年,始颁密院教阅格法,专习制御铁骑摧锋破敌之艺,习全副执带出入、短椿神臂弓、长柄膊刀、马射穿甲、施用棍棒;并每年比拟春秋教阅法,别立新格行下。一日短椿神臂弓给箭十只,射亲去垛一百二十步。长柄膊刀谓长一丈二尺以上,用毡皮裹为头者,馀教阅振华军称膊刀准此,引斗五十次,不令刀头低坠至地。并每营拣选二十人阅习,放炮、打亲,旨长柄膊刀手本色相斗,并短椿神臂弓手、长柄膊刀手施用棍棒,各击虚三十次。炮手阅习,施放七稍大炮,排日就营教阅。凡经两阅者每五十人为一队,全副执带,教习分合一次。教习分合,随队多少,分隶五军;谓如五百人,每队五人,人即每军两队之类,人多依此。每军各置旗号,以颜色样制物号为别,谓前军用绯旗,以飞鸟为号;後军用皂旗,以龟为号;左军用青旗,以蛟为号;右军用白旗,以虎为号;中军用黄旗,以神人为号;又别以颜色样制物号错招旗、分旗,差教头掌之。举招旗,则五军以旗相应,合而成阵;举分旗,则五军以旗相应,分而成队。左右前,或分藏为伏,或分出为奇,并举旗为号,并便鸣小金应鼓为号,以备瞻望旗号不及。预约伏藏之处,慢打小金即伏,急打应鼓即奇兵出阵趋战,急打小金即伏兵出。所有春秋大教推赏,自依海行格法。诏依。

  孝宗乾道二年十一月,诏以二十四日幸白石教场大阅。其日,上幸候潮门外大教场,进早膳,次幸白石教场,登台。上御甲胄,三衙统制、统领官等起居毕,举黄旗,诸军皆三呼万岁拜讫,三衙合教为三阵,马军上马打团教场。举白旗,三司马军首尾相接;举红旗,向台合围,听一金止。军马各就围地作圆形排立。射生官兵随鼓声出马射獐兔,再一金止。叠金,射生官兵各归阵队。举黄旗,射生官兵就御台下献所获。是日,有将校能只手运大刀者数人,刀皆重数十斤,赏赉诸将及士卒有差。四年十月四日,殿前司言:“准已降旨,令三司祗备教阅。

  今射亲相视龙王堂北、江岸以东茅滩一带平地,可作教场,已修筑将坛。将来三司马步军并各全装,披带衣甲,执色器械。至日,先赴教场下方营排办,候圣驾升台,听金鼓起居毕,依资次变阵教阅。所有圣驾出郊,除禁卫所窠差仪卫外,欲於本司入阵马军内摘差护圣马军八百人骑,执枪旗、带弓箭军器,作十六队,於仪卫前後各分八队,队各五十人。往回沿路,各动随军鼓笛大乐。及摘差本司入教阵队内诸军步亲随一千人、统领将官三员,执弓枪、带刀斧军器,至日先赴将台下,各分左右,於後壁周围留空地三十步,以容禁卫。外作三重环立,依已降旨窠差入教及从驾往回,并围台摆龊二千人骑外,有用不足千一百十三人。又两忠毅军寨马军共二百十人骑,欲於内拨三百人骑,前一日於赭山以来打围射獐兔,俟教阵毕,以射到獐兔至御台下进献。”从之。十六日,上幸茅滩,抽摘诸军人马全装执仗,前一日於教场东列幕宿营。是日,三衙管军与各军统制统领将佐,全装披带,导驾乘马,至护圣步军大教场亭,更御甲胄到滩。上登台,三衙起居毕,权玉管殿前司王达奏三司人马齐,举黄旗,诸军呼拜者三。王达奏请以次变阵教阅。中军鸣角,倒门角旗出营,马步军簇队成,收鼓讫。连三鼓,马军上马,步人撮起旗枪。四鼓,举白旗,中军鼓声旗应,变方阵为备敌之形。别高一鼓,步军四向作御敌之势,且战且前,马军出阵作战斗之势。别高一鼓,各分归地分。五鼓,举黄旗,变圆阵为自环内固之形。如前节次讫。三鼓,举赤旗,变锐阵,诸军相属,鱼贯斜列,前利後张,为冲敌之形。亦依前节次讫。王达奏人马教绝,取旨摆当头。举青旗,变放教直阵,收鼓讫,一金止。重鼓三,马军上马、步人龊落旌坐、击刺,无不中节。上大悦。犒赏倍之,士卒欢呼谢恩如仪。

  鸣角簇队讫,放教拽队。步人分东西引拽,马军交头於御台下,随队呈试骁锐大刀武艺,继而进呈车炮、烟枪。及赭山打围射生,马步军统制萧鹧巴以所获獐鹿等就御台下进献,人马拽绝。

  《大阅仪注》。其日,皇帝至祥曦殿,行门、禁卫等并戎服迎驾常起居。皇帝至,知ト门官以下修注、御带、环卫官等并戎服常起居,宰执以下并戎服常起居,讫。皇帝乘马出从,驾官从驾至候潮门大教场御幄殿下马,入幄更衣讫(依己降旨,惟宰执、管军、知ト、御带、环卫官从驾,侍从已下免从驾)。皇帝被金甲出幄,行门、禁卫等迎驾奏万福(从驾官、应奉臣僚并免奏万福)。皇帝乘马(皇太子、亲王并自大教场带全装甲乘马从驾,宰执、使相、正任、管军、知ト、御带、环卫官并戎服从驾)至教场台下马,升台入幄。从驾官、宰执、亲王、使相、正任、知ト、御带、环卫官升台,於幄殿分东西相向立。管军并令全装衣甲,带御器械执骨朵升台,於幄殿稍南面西立,俟入内官喝排立。皇帝出幄,行门、禁卫等迎驾奏万福。皇帝出,ト门分引殿前马步三司统制、统领官常起居讫。

  次三司将佐以下,听鼓声常起居。次殿帅执骨朵赴御座前奏教直阵。俟教阅毕,再赴御座前奏教圆阵。俟教阅毕,再赴御座前奏教锐阵。俟教阅毕,再赴御座前奏教阅毕,归侍立。内侍传旨,与殿前太尉某,诸军谢恩承旨讫,转与拨发官引三司统制、统领、将佐再拜谢恩讫,各归本军。皇帝起,入幄更衣讫,皇帝出幄。

  皇帝坐,舍人引宰执後立,俟进御茶床。舍人赞“就坐”,宰执躬身应喏讫,直身立,就座。进第一盏酒,起立後,俟皇帝饮酒讫,舍人赞“就座”,躬身应喏讫,直身立。俟宰执酒至,接盏饮酒讫,盏付殿侍。次舍人赞“吃食”,并如仪。至第四盏,传旨宣劝讫,御药传旨不拜,舍人承旨赞“不要拜”。赞“就座”。第五盏宣劝如第四盏仪。酒食毕,举御茶床。舍人分引宰执於幄殿重行立。御药传旨不拜,舍人承旨讫,揖宰执躬身赞“不要拜”,各候直身立,降踏道归幕次。皇帝起乘马,至车子院下马。皇帝出幄,至车子院门楼上(亲王、使相、正任,并戎服俟驾,至车子院门楼上相向立。得旨宣管军、知ト、御带、环卫官饮酒,并戎服於御座前相向立),出赐亲王酒,再拜谢讫。次赐使相、正任并管军、知ト、御带、环卫官酒讫。逐班再拜谢,讫,依旧相向立。次亲王执盏进皇帝酒,皇帝饮酒讫,一班再拜谢讫。俟皇帝观看毕,起,降车子院门楼归幄,亲王已下退(从驾臣僚免奏万福,乘马从驾)。皇帝乘马出车子院门,行门、禁卫等迎驾奏万福。皇帝乘马至候潮门外大教场(应从驾臣僚免奏万福),应从驾官并戎服乘马从驾回。皇帝乘马入和宁门,至祥曦殿上下马还宫(馀仿此)。

  淳熙四年十二月大阅殿、步两司诸军於茅滩。

  十年十一月,上幸龙山教场大阅。

  淳熙,立定枪手及射射铁帘赏格。枪手以窜刺多寡为十二等支银两,高下有差。殿、步行司江上诸军亦如之。射射铁帘以步数远近犒赏缗钱亦有差。

  江南西路安抚司将领陈植言:“军中升加添进事艺,的在硬弓劲弩,有如弓弩手百步取胜,使敌人不敢轻进,而谓之长兵者是也。万一弓弩射不及远,致敌人冲突我阵之前,则与无矢同矣。今所在按拍,唯务持满为合格,殊不知不过垛者为不应法。既不应法,虽合格复何所用?乞自今以往,弓手以六十步为额,弩手止以一百步为额,庶几弯拾有力,施放和易,按拍之时,必期於满镞合格、过垛应法。  如是则朝廷可以得实效而无滥赏矣。望以弓弩手降付有司重别参校,择而行之。”诏令承旨司同殿前步军司看详申枢密院。

  十六年光宗即位,诏以十月内择日幸城甫大教场大阅。  绍兴二年,枢密院言:“殿、步司诸军弓箭手,带甲六十步射,一石二斗力,箭十二只,六箭中垛为本等。弩手,带甲一百步射,射四石力,箭十二只,五箭中垛为本等。枪手,驻足举手撺刺,以四十窜并为本等。令各处主帅委统制、统领官精加比较。本等外取升加最多人,每军五千五百人以上,弓手取一十五名,弩手取一十五名,枪手取一十五名,保明解赴主帅审实,解密院取旨再试。各选取出等高强二名,特与补转两官资。其馀元解到比试不中人,令各司每名犒设钱五贯,候将来衮同再试。如事艺一同,弓弩手令射远躬亲比较;枪手令格斗胜负比较。殿步军司就来春拍试一次,校、副尉以下,至白转至承信郎住拍,军兵自长行转至副都头住拍。”诏从之。

  宁宗庆元二年,诏以今冬幸茅滩教阅。

  嘉泰二年十月,上幸候潮门外教场大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