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毛遂,正欲往上逃生,被银莲子祭起定海珠,复打下坑去,直打得三尸神暴跳,七窍内生烟,大叫一声:“呵唷,好打。”片刻复了元气,坐在坑中,定性养神。暗想:“上面起不去,且在底下走罢。”复又念咒,把脚一蹬,还在坑中,竞遁不去。原来海潮圣人设下这座阴坑,知道孙膑会飞腾变化,五遁皆精。因此遣银莲子在地户台上用定海珠,待他若上飞腾,就用定海珠打下。他若往下遁逃,那底下预备地下网,却遁不去。毛遂见驾云不起,遁又遁不去,心中着急。暗想:“囚此坑中,犹如天罗地网,今看一命难逃。修炼一场,片刻付之流水。”
不言毛遂囚在阴坑,且说营中军校,见孙膑进阵,半日不见回来,心中疑惑。来到了营盘报知。孙燕闻言大喝道:“该死的狗才,因何妄报军情,南郡王爷现在青纱大帐,何曾临敌破阵。”军校叩头道:“老爷在上,小人焉敢妄报军情。南郡王爷,驾拐骑牛出去,还有两位展将军,一位吴将军。都是说打阵去了,小人焉改诬谎。”孙燕闻言,满腹疑惑,把手一摆道:“去罢。”那名军士就回了汛地,孙燕心中暗想:“莫非我三叔又用甚么法力,瞒过我们,去破阵不成?何不往青纱大帐打听打听。若是去了,我好遣将发兵救应。若是未去,把那妄报军情的奴才正刑。”想罢进内,直奔青纱大帐。只见帐外寂静,青牛不见。孙燕暗道:“这事奇了,既然临敌,为何骑牛不用拐。敢是换了兵器不成?”正在猜疑之间,看见蒯文通出来,孙燕道:“蒯先生,你往那里去?”文通道:“你可曾见我师父么?我就要去寻他。”孙燕道:“你师父我不曾见,你曾见我三叔否?”文通道:“三叔在后帐养神。”孙燕道:“这也奇怪的,营门军校来报,说三叔带着展家兄弟与吴能,三人前去打阵,故此特来打听。”文通道:“方才我在三叔跟前,议论军情,何曾去临敌,你不信随我来看。”孙燕道:“使得。”言罢一齐来至后帐,只见孙膑端坐定性养神。文通道:“如何,我不哄你。”
孙膑开目,问二人上帐到此何干?二人就把原由说出。孙膑道:“我何曾出阵呢?”孙燕答道:“是军校报讲,三叔带领三将出阵迎敌,侄儿不信,特来探听,看见三叔的青牛不在营外,为此心内不明。”孙膑道:“我的脚力那去了?什么人假装名色,混乱了军心,待我算一算。”遂袖里卜课,已知其故。大惊失色,长叹道:“可惜结拜至交,为我下山,今日失陷阵内,教我如何解救?”遂对孙燕、文通道:“你道那个临敌去了,原来毛遂贤弟,假装我的模样,偷了青牛,领着三个门徒,前去打阵。如今已陷在阴坑里面。三个孽障死在阵里了,叫我怎么不伤感!”蒯文通闻言大惊:“如此怎样好,千祈师伯大展法力,搭救我师父要紧。”孙膑道:“但我出家人,如何搭救得他。”孙燕在旁道:“不妨,毛遂叔精通土遁法,自然出得来。只是可惜那青牛。”孙膑道:“混元阵奥妙无穷,三才一元,上有天神,中有兵将,下有鬼卒,水火风雷,十分利害。他既落在阴坑,就遁也遁不出来。只是七日之内,就要丧命黄泉了,我焉能救得?”蒯文通闻言,只急得跪下道:“师伯千祈看师父往日之情,必须进阵搭救才是。”孙膑道:“你师父与我有生死之交,患难相扶,他救得我,我岂有不去救他。只是此阵我去不得,若是一去,就与你师父一样了。”文通道:“师伯虽进不得阵,难道去请个有法力之人,前来破阵,也不能请得?”孙膑道:“我岂不知,先有海潮,后有天地。他的道法奥妙,慢说我出家人不是他的对手,就是掌教南极,见他也要皱眉,你叫我去那里请人呢?”文通道:“据师伯如此说来,我师父决死无疑了,难道师伯你忍心坐视。如今师伯既不肯去名山洞府请仙搭救我师父,弟子说不得,也往三山五岳去请。若不得能人下山破阵,我文通就碰死山中,也说不得了。若请得仙人下山,破了混元阵,师伯看你有何面目见我师父呢?”说罢往外就走。 孙燕一见,忙拦住道:“师兄且慢,我三叔岂有此不仁之心,坐视不救,看你师父待毙之理。还需慢慢商量。”文通道:“小将军,你不听见你三叔说,师父在阵,七日就要身死了,还慢得了么。”孙膑道:“师侄且莫要心急,出家人有计在此,必能破阵,救得你师父。”文通闻言,随即转身跪下道:“师伯计将安出?”孙膑伸手扶起道:“贤侄,出家人夜观天象,见紫微星与众辅弼星,皆照韩国。然则韩国应有大福大贵之人,我曾算得此人姓名与众辅弼星的姓名,待出家人修书一封,你速到韩国张奢元帅,并伊子张良也在其内,若能请得他数人来,漫说海潮不敢正视,就是三清道教老祖下凡,也不能奈何于他。”文通闻言大喜道:“果得如此,弟子死也要去请他数个人来搭救师父。师伯快修书,待弟子好去。”孙膑闻言,忙修书一封道:“书内有几个人名姓,贤侄你到韩国,对张奢元帅说明,不用人马,只用几个人足矣。”文通大喜,忙接了书信,拜别师伯出了营门,驾云飞奔韩国而去。真个是急如箭发,不消半个时辰,早到韩国。落了下来,问明了张元帅的住址,便飞奔府门,把来历对门上人说明了,门上人不敢怠慢,飞报进府,与张元帅说知。
张奢闻言,忙大开中门来接文通进府。到大堂上坐下,献茶已毕,张奢开言:“不知先生光临,有何贵干?愿乞赐教。”蒯文通道:“奉南郡王亚文孙膑之命,现有书呈与元帅,拆开便知分晓。”忙把书信,双手递给张奢。张奢接来拆开一看,原来是要借部下几名旗牌与儿子张良,到易州相助的话。看毕,对蒯文通道:“小儿久已在外游学,不知去向。惟是韩国虽弱,能征惯战者亦有几员大将,为何亚父只指名要这几个旗牌,与一名书吏何故?”文通道:“亚父向贵国借这几名旗牌,谅有作用。元帅处果有其人,望速赐与在下,带去见亚父,自有重谢。”张奢道:“既然如此,亚父指名要这几人前去,必有作用,也未可知。”遂对中军道:“你快下去,传左旗牌刘邦、樊哙、书吏萧何、弓马手曹参、夏侯婴、周勃来见,本帅有话吩咐。”中军官领命,去不多时,带了几个人来。
文通立在旁,只见第一位,生得天庭饱满,地角方圆,胸高过斗,齿白唇红,垂手过膝,两耳垂眉,龙行虎步,年纪只有十五六岁,隐隐君主之相,堂堂帝王之容,真乃是二十四帝的班头,四百年江山的领袖,好一个大福大贵的相貌!第二位生得豹头环眼,虎背熊腰,真正是叱咤时三军麾退,行动处八面威风。那几个弓马手,都是面透霞光,头笼瑞气,何异擎天玉柱,架海金梁。文通乃是仙眼,与凡人不同,他们个个都是开疆展土之人,心中暗喜道:“得此数人前去易州,漫说海潮,纵有百万的天神,也难抵当。”便忙立将起来,拱手笑脸相迎,张奢使对众人说道:“本帅传汝等,非为别事,只因齐国南郡王亚父有书到来,指名要汝等数人上易州,拨刀相助。你等可与这位蒯先生同去走走,须要奋勇克敌,有功回营,本帅自有重赏。”众英雄答应一声,立存两旁,文通便告辞起行。张奢道:“军情紧急,我也不及修书伺候,烦先生拜复南郡王,改日差人前来请安罢。”文通辞别出府,与六位旗牌在金亭馆驿歇了一宵。到次日早,打点行李,上易州而来。不消三日,到了易州燕营的大队。文通道:“列位少待,等我进营禀报,然后奉请列位进去相见。”说毕,忙跑上大帐。孙膑一见,便道:“贤侄辛苦,请启如何?”文通道:“六位旗牌现在营外,等候号令。”孙膑闻言大喜,吩咐大开营门,请众位旗牌相见。中军不敢怠慢,忙大开营门。文通出来,把众人请进营来。众旗牌进青纱大帐,参见孙膑。一齐跪倒,口尊:“南郡王爷在上,小人等叩首。”孙膑离位道:“路远辛苦,免礼免礼。”就下来亲手扶起。只因孙膑知他的来历,不肯受他们的全礼。 众旗牌立起来,雁翅排开,两边站立。孙膑睁慧眼观看,个个真是开疆展土、拨乱治反的英雄。心中十分欢喜,数了一回,只有六人。遂即问道:“还有一位,为何不来?”文通道:“有位张良,乃张元帅公子,因游学在外,故此未曾来。”孙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便问道:“那位是领袖?”刘邦便应声道:“小人是左营旗牌。”孙膑一见,点点头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青春几何,原籍何处?”刘邦道:“小人祖居徐州沛县人,年方十五岁了。只因沛县连遭水旱之灾,小人只得与父母投奔韩国,寄居叔父之家,遂投在张元帅麾下,食粮当兵。”孙膑听罢,复又指着樊哙道:“这位是谁?”刘邦道:“王爷书上,指名叫小人等前来,如何又不认得?”孙膑道:“我不过闻名,未有会面过。”刘邦道:“原来如此,此人姓樊名哙,这个姓萧名何,这个是姓曹名参,这个是姓夏侯名婴,那个是姓周名勃,连小人共是六人。”孙膑又道:“樊哙旗牌,你籍贯何处?”樊哙道:“小人籍贯魏国,父亲樊成功,今已亡过五年了。”孙膑忙道:“可是会做厨的么?”樊哙道:“正是。”孙膑忙上前携住樊哙的手道:“原来你是我的恩人之子。可知天佑善人,贤侄你日后风云得会,名扬四海,荣宗耀祖,想我恩人在九泉,自然瞑目了。”樊哙道:“请问王爷,何处见过小人的父亲,如何称呼?”孙膑道:“贤侄,你不知就里,当初在魏国,被庞涓害的刖了二足,锁在书房内抄写天文。每日你父送饭给我,多蒙恩人尽心服侍,后又通信与我,说庞涓有意加害于我,教我装了癫疯,方能得脱牢笼。至恩至德,至今铭刻在心。今日得见贤侄,真三生有幸也。”吩咐左右请坐,众人忙道:“王爷在上,小人们岂敢有坐之理。”孙膑道:“不妨,你等是客,况且借你们来相助,又有樊哙恩人在内,坐下容易说话。”
众人再三推让,只得两旁坐下,谈论些韩国军政。时将晚膳,孙膑道:“出家人因不用烟火,不便陪众饮宴了。众人且暂住在前锋营内,我这里再送酒席,方为两便。”众人闻言大喜,遂辞别孙膑,同往前锋营内。孙膑又吩咐前锋总官,好生看待他们,不得怠慢,又叫人抬六席酒宴,送至营中,以为接风,六人俱各大喜。刘邦便对众人道:“众位,你看南郡王爷待我等如此宽厚,虽说借我们来,列在客边,到底见他没有点自满之意。人说他礼贤下士,话不虚传,比之张元帅有天地之隔了。”樊哙道:“可不是,他一开口就称贤侄,叫得某心发毛。虽然先父有恩于他,若在他人处此身分,不另眼相看就算大义了,怎学得他待到这样子好处。”众人正说着,只见前锋的总官,已命六人把六桌酒席排上,请他六位上坐。六位爷就让同营兵卒同食,众兵道:“此是王爷的恩典,赐与六位好汉的,我们不敢同沾,明日我们再恭请六位罢。”六位爷也不能相强道:“如此,众位朋友请下去罢,等我们自斟自饮也就是了。”众兵闻言,都辞了出去。这里六人,如龙餐虎食,风卷残云,食个干净。这一个说:“王爷今日看我们几位不住点头含笑。‘’那一个说:“他还赞我不已。”你言我语,皆说南郡王待他们的好。樊哙便道:“众位,王爷如此待我们,我们明日上阵,着不奋力杀退秦兵,也不好算知恩之人。”众人齐道:“樊哙兄言之有理,我们明日尽力杀退秦师,以报王爷礼遇之恩。”一个个你争强,我言勇,即大碗大块的乱食了,个个吃得大醉。
那未遇时的真龙刘邦,他平生好酒,漫说今日已吃得八九分了。心中暗想道:“明日出阵才奋勇相杀,怎说得是个英雄。我不如趁此天色尚早,单人出去,踩踏秦营,杀他个人仰马翻,才见得我是好汉。”遂推事出营,抛下众人,独自来到营门。有燕兵拦住问道:“旗牌老爷往那里去?”刘邦便诈言道:“王爷先差我去看看秦营,只是我防身的短剑,列位有长枪借支给我罢。”燕兵闻言,便取一杆长枪,递给刘邦。他接在手中,竟出了燕营。守营的军士,见今日王爷待他们甚好,信以为真,也不去禀报。刘邦潜步出辕门,也不跨马,竞奔秦营而来。这圣天子有百神辅助,秦营的守兵,看见一个醉酒的将军,恍呀恍呀,同着个青脸獠牙,三头六臂的人,竞奔营门而束。那把营兵飞报,王翦闻言大惊,只道是那洞真仙下界,来破混元阵了。忙跨马提枪,出营迎敌。往对面一看,何尝有三头六臂之人,只见一个带醉的人,心中反怪报事的人乱报,不知护卫众神,恐王翦法眼看见金身,腾空而起,隐于半云半雾之间,暗中保护。
王翦一马上前,大喝一声:“步卒何往,莫非来寻死么?”刘邦闻言,大怒道:“匹夫,敢出言无状!你是何人,敢拦老爷的去路。”王翦笑道:“马前小卒,也敢来问侯爷的名么,饶你死命去罢。”便欲勒马回营,刘邦大怒,骂道:“匹夫,你回马就算是怕了老爷,老爷难道就饶了你不成,休要走,看老爷的枪来取你。”王翦闻言大怒,喝道:“好不知死的小子,侯爷有心放你,怎奈你命中造定的了,你要今日身死,这也难怪。”便催马照面就一枪杀来,刘邦用手中枪架过。二人大战有五六个回合。论刘邦那里是王翦的对手。怎奈诸神暗中助力,二十余合之外,反杀得王翦呼呼气喘,催马奔向西。刘邦早又跳到西,左窜右跳,那王翦只有招架之功,那还有还手之力。心中暗想:“不好,这小子脚力伶俐,倘被他伤了坐马,跌了下来,岂不贻笑于万世,不如用法宝伤他罢。”想定了主意,一带丝缰败下,口中喊道:“小卒,侯爷战你不过了,休得追赶。”便勒马佯败而走。刘邦大笑道:“你竟无千合勇战,算不得秦国好人物。不要走,吾来也。”迈步就往下赶。王翦一见,心中大喜,忙取宝剑,念动真言,祭在空中,厉声招呼道:“小卒休要追赶,看我的法宝取你。”刘邦闻言,停步抬头一看,见一朵祥云,拥着一口宝剑,声如牛吼一般,飞奔顶门而来。他只道是什么玩意,心中暗想道:“今日初见阵,不知阵上也有卖戏法的。”便伸开长枪,等着那宝剑下来,想用枪打开。这可忙坏了值日神圣,说声不好,雷部天尊若伤了紫微星,如何了得。忙伸手把宝剑托在云端,不能落得下来。王翦看见,醉军小卒头起白光,把宝剑冲住,心出大惊,忙念咒收回法宝。刘邦抬头不见了宝剑,心下暗暗想道:“奇怪的,是什么原故?”仰首往东西盼望。王翦一见,心中大怒道:“好小卒,如此放肆。”便回马望心窝一枪刺来。刘邦说声不好,手疾眼快,往旁闪开,王翦的枪就刺了空。那马冲了过去,被刘邦一举长枪,照定王翦的肋下一枪刺来,吓得王翦魂不附体,招架不及,把虎躯一扭,紧紧躲过。虽未受伤,却也穿破了胁甲铠,也不敢再战,勒马飞奔秦国的大营。刘邦更怪叫如雷道:“你往那里走,你上天,老爷也要取你的首级。”迈步知飞,往下赶来。王翦把枪一摆,秦兵齐上,团团围住,一齐动手,杀声连天。这且不提。
且说燕营内,五位英雄见刘邦外出,一两个时辰不见回来,萧何便道:“刘兄出去,如何不见回来?”樊哙道:“待我出去寻他。”便出到营门,寻问那些守营的军士。只见众军士说:“刘旗牌出营去了,他说王爷差他探听秦营,至今未回。樊老爷你听听,营外喊杀连天,莫非刘老爷与秦兵动手不成?”樊哙闻言,大惊道:“必是刘大哥与秦兵厮杀了,营长,有马快些取一匹来,待我先去搭救,列位可报与王爷知道,发兵接应便了。”左右闻言,忙牵一匹好马过来。樊哙抓鬃上马,他已提着他的戟出来,不用再借兵器,便一马飞出营门。只见对面征尘大起,喊杀连天,急忙大叫:“让开,樊老爷来了。”一马闯入围中,手起戟落,秦兵无数落马,早杀到面前。刘邦此时酒已醒了,在围中正要杀出,一见樊哙,心中大喜,叫一声:“樊贤弟,你来了么,我们趁势杀出秦营罢。”樊哙道:“兄长之言有理。”于是二人在围中动手,如疯魔猛虎一般。早有人报入帅营,章邯知道,忙带兵相助。正迎樊哙在前杀将过来。二马相遇,也不答话,便动起手来。樊哙他日到汉朝,算笫一位勇将,与西楚霸王能战得十数回合。章邯日后与霸王见阵,不过两合就败了。比较起来,自然章邯不是樊哙的对手。不上一二十合,杀得章邯大败,樊哙保得刘邦,杀出重围,让刘邦先走,自己一马挡住后面追兵,此时孙膑闻知刘邦与樊哙去踩秦营,恐防有失,差曹参、孙燕去接应。秦师见燕国已有接应,又见刘邦樊哙二人英勇,就不敢远追,回大帐去了。这里刘邦等得胜回营,见了孙膑,孙膑大喜,各赐名马一匹,盔甲一付,上了功劳簿,吩咐众人回营歇息不提。 且说阵中海潮圣人,在法台上仰观天文,忽然见燕营红光冲天,心中大惊道:“燕营必有能人助他。”遂掐指一算,心中大怒道:“我白费了一番心神,原来把一个毛遂困在阵中,刖夫差人上韩国,把刘邦等六人请了前来。他六人乃是应运开基之人,且紫微亦在其内。想我出家人如何把他伤得,若来破阵,只怕此阵难保。意欲用法治他六人,大逆天意。若要出阵,又无颜见人。”右难左难,把修行的心术,弄糊涂了。只见王翦进来说道:“燕营今日出来一个步卒,本事甚是利害,指住宝剑,反伤了无数人马。”海潮闻言,心中更是不悦,就叫一声:“贤徒,你道阵中打住的却是何人?”王翦道:“不是孙膑么?”海潮道:“不是孙膑,是金眼毛遂,变假孙膑的模祥,前来打阵的。”王翦闻言道:“弟子不信,弟子明明见是孙膑进阵。”海潮道:“你不信,随为师指你看看,便知明白。”海潮运动神光,用手往坑底一指,这一股金光,就犹如金龙一般,射下坑去。王翦一眼看见,那坑内牛膝下,坐着一个妖人,不像孙膑,心中大惊道:“果然不是孙膑之像,毛遂他不在青石山修炼,下山来与孙膑顶上,只是不曾把刖夫打在阵中,如何是好?”海潮道:“这刖夫,我到不怕他,怕的是今日踩营的那个步卒。他若来打阵,恐怕此阵难保。”王翦道:“他不过是一勇之夫,纵有法术,焉能是祖师的对手。”
海潮道:“你有所不知,诸天的神圣,为师却也不怕,只有这个步卒,为师伤他不得。不是不能治他,此乃是应运而生的,为师不能逆天行事。”王翦便问道:“天生这步卒,作何用处?”海潮道:“天机不可泄漏,你且出去,小心把守阵势,知会各营兵马,提防步卒前来打阵要紧。”王翦闻言,辞了出来,知会各营不题。
且说海潮圣人,在法台上为难多时,暗骂:“刖夫,你好大胆,敢逆天而行。又请刘邦等前来,奈何于我,此恨难消。不是出家人心狠,这是你自作自受。”忙执剑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。一喷法水,只听得半空中来了一位尊神,威风凛凛,霞光闪闪,只见他:
金甲红袍耀眼明,
青头白面聚光荣,
目中生手手生目,
曾破瘟煌显大名。
不知来的什么神祗?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