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老人乘车入崇文门者,未及门,暴死于车中。守军执御夫,鸣诸官。会日暮,因验不及,置诸铺中。半夜忽失老人所在。守军失措,相与计议,或言某处有新厝一棺,未葬,盍乘夜窃取其尸,聊以塞责。众可之。遂取尸置车中。翌日官来相尸,于发辫内得一铁钉,入脑三寸余,以为车夫谋杀,竟坐死刑。迟数日,老人忽来自首,细述彼日因一时中恶,昏绝车上,既苏,夜已二更,遂下车步归,今闻冤及车夫,心实不忍,故来告白。官使车夫辨之,不诬。穷究致尸之由,守军不能隐,悉以情告。复拘厝棺者,讯之,则一少妇也,初不认尸,吓以严刑,始吐实。盖钉死者,即其夫也,为与恶少私通,故于夤夜钉杀之,以为断断不致败露,初不意如此发觉,诚为天网不漏矣。乃释车夫,而坐奸夫淫妇之罪焉,守军责而赏之。

  兰岩曰:  借此事以雪彼冤,天诚巧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