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  争名夺利总成空,万里山河一梦中。
  由此看来都是幻,问君谁是主人翁?却说两宫被洋人八国联军逼得西狩,一路忍饥挨饿,始至怀来县。县官吴永迎接入署,才得饱餐。不到一日,护驾大臣亦陆续赶到,各诉途甲苦状。次日,太后即命庆王入京,与联兵议和。庆王不得已,于第二日启行回京不提。

且说联军入城,大肆抢掠,土匪乘势骚扰。幸亏日本悬顺民旗保护,方免蹂躏。满汉各员殉难的,约十数人。承恩公崇绮同荣禄随两宫奔走,至保定住莲花书院。崇绮见国家多难,遂赋绝命诗,投缳自尽。荣禄即将绮遗稿,持赴太后行在。太后急速召见,先问京中情形,并崇绮死状。荣禄道:“此番乱事,皆因端王庇护拳匪,只有先杀端主,以谢联兵,后灭拳匪,以清乱源。”太后迟疑不决。光绪帝见国事狼狈,心甚着急,遂传荣禄进见,着他速杀端王,不可迟缓。荣禄道:“太后无旨,奴才不敢擅行,圣上又非独断的时候。”且说庆亲王奕劻奉太后谕旨,会同李鸿章与联军议和,李相遂由广东入京,先与庆王会议,后去拜会德帅瓦德西。德帅闻李相前来,欢洽道故。及谈起和议,德帅说:“此事要与各国会商。”庆王亦去拜会各国公使,各公使议论不一,遂与德帅及李相会晤。德帅先提出两大款:一要惩办罪魁;二要请两宫还京,力可议及。庆、李闻听,遂电奏太后。此时太后已走西安,因各国联军未接复旨,紧跟逼迫,所以太后西走,今接庆、李电奏,心中总不想办祸首。庆、李又电太后道:“此时若再袒护,恐动各国公愤,一决裂即难收拾。”太后遂下谕道:“刚毅现已病死,毓贤着充戍边疆,董福祥革职留任,惟端王革职监禁。”即将此谕颁发北京,各公使不允。庆、李又将各国不允电奏。太后见无效果,谅难保全,遂令英年、赵舒翘自尽。启秀、徐承煌于京城陷时被日兵拘住,庆、李遂密奏行在,称启、徐两人是国家大臣,今被日本拘辱,不如赐旨正法,倒保全我国主权。太后允奏,命庆、李照会日使,将两人索回,行刑市口。毓贤亦在甘肃正法。庆、李遂往来于各使馆,将各国提议两条,遵照便宜行事。谕旨应允,然后再论和义。议了多次,才有点眉目,共计十二条款。庆v李将各款电奏太后,太后遂命庆、李两人全权,签订草约。一面电谕各省督抚,所有拳众地方,极力剿灭;面电谕总署,催解贡银,准备回銮。

并将进谏被黜的大臣。均皆起复。再命亲王大臣等,分赴德使、日使等处,遵约谢罪。再下一道保护洋人上谕,颁发回京。各国见清廷悔过,亦将联兵撤回,各归汛地。

太后闻联兵已退,京城平靖,遂决意回京,择定秋凉后,挈带光绪帝等由西安启驾回京。行不数日,忽报全权大臣李鸿章病殁。太后下旨优恤,赐谥文忠,命子李文韶继职,接办其父和议未了手续。直到十一月始抵京,遂入宫休息。过数日,心中想联络洋人,即接待各国公使及公使夫人,殷懃款待。因自己不懂洋文,不好直接,意中总想有能精通洋文的,替她招待。可巧有个旗员裕庚,由军功升公爵,曾出使外国,先出使日本,后出使法国,他出使时,家眷皆是随着,膝下有两个女公子,一叫德菱,一叫龙菱,皿时任满回来朝觐。木后闻之。饬裕庚着二女至颐和园陛见。裕庚遵旨,回邸着夫人带领二女,遵旨入园。来到仁寿殿外,由太监引入殿旁耳房,暂行休息。

少时即有总管出来,裕夫人一见,好像面善,起身相迎。那总管走至裕夫人前,略谈数句,即转身回去,裕夫人忽然想起,向二女道,这总管就是李莲英。不多时,又有几个宫眷出来,引他母女出了耳房。走到正殿,殿额上书“乐寿堂”三字。殿内立着妇女多人,内中有一个旗妇,装束各别。裕夫人看着,认得是术绪帝皇后,正欲入殿请安,忽见众宫女拥着太后,从屏后出来,望中坐定。后面是总管李莲英,忽传旨着裕夫人带二女陛见。裕夫人遂率二女入殿,一齐跪倒报名。特旨起身,太后略问数语,裕夫人一一对答。太后又瞧二女,不觉生爱,遂起身握二女手道:“你两人肯在此伴我么?”二女即跪下谢恩。本后道:“不要拘礼,你遵我意旨,叫我个老祖宗,我就欢喜你了。”两女各称:“遵旨。”又令光绪皇后与她母女相见,裕夫人母女即过来请安,后又与各宫眷相见。太后令皇后道:“你可领她母女宫内玩玩。我到朝房了走就来。”不一刻,太后回来,即赐母女御筵。至夕阳西下,方令母女回家。裕夫人谢恩辞归。太后叫她不时进宫,裕夫人道:“遵旨。”自此,裕夫人常率二女进宫。太后谕菱姊妹道:“我不通洋文。闻你通数国言语,倘有外人人觐,你替我当翻译,平日无事,与我管珠宝库。”德菱奏道:“臣女年少,恐不任其事。”太后道:“不用过谦,看你很伶俐,谅不误事。”德菱姊妹只得谢恩。

过数日,忽报俄使夫人勃兰康觐见。太后即令德菱往迎,自己带李莲英往仁寿堂受觐。德菱引俄使夫人到殿行礼,两下寒喧,总是德菱代翻。又命德菱引俄使夫人去见皇后。温慰毕,即赐午宴。宴后,俄使夫人谢太后宴,即行回归。太后语德菱道:“你通法语,怎么也通俄语呢?”德菱道:“俄使夫人讲的亦多法语。”

正论间,忽报荣中堂病殁了。”太后大恸,次日太后临朝,朝房内递上荣中堂遗折。太后阅毕,谕王大臣道:“自庚子之乱,荣中堂尤为尽力,今病故,令人悼痛。”于是赐银治丧,令亲王前往致祭,赐谥文忠,令其子袭职。

一日,忽宫里来报,说日、俄将要开战,把东三省作战场了。太后焦灼道:“日俄交战,我国地方又要糜烂了。”此时日俄宣战,正是光绪二十九年,太后焦灼什么?皆因祖宗陵寝在此。遂召庆王大臣等商议道:“此次日俄交战,不知可碍陵寝么?”且电问各省大吏,征求同意。庆王遵旨,遂拍电各省。

各省复电,一致赞成。太后传谕颁发,咨照日本钦使,遵照万国公法,宣告中立。便令驻日杨钦使与日本交涉,凡交战国无论胜败,不得有碍中国陵寝及城池官署民人财产等情。战后东省仍归主权。日使照允,遂酌议中立章程及战地规则,颁告中外。过数日,连报俄军舰被日兵舰击沉数艘,又报俄陆军被日兵连败几仗。太后道:“俄大日小,反为日败。”德菱在旁答道:“交战全在上下一心,方能取胜。日兵取胜,实由一心。”

太后道:“日胜,辽东可以保全。”言未已,忽外面递来西报,由德菱译出,太后看毕,甚为惊讶,乃是日韩订约,韩政府由日本保护。太后道:“外国是不讲公法的,照此看来,朝鲜是不能保了。”忽庆王人宫禀报,说俄舰逃入上海,现日使照会我外交部,迫令俄舰退出,现正交涉。太后道:“俄舰逃入上海,坏我中立章程,饬外交部电南洋大臣,迫令俄舰出口。”庆王遵旨照办。至光绪三十年,日俄战事已近一年,未有了局,俄国海陆军屡被日兵所败,日兵进陷旅顺口,把中国奉天省城硬行占住。俄人不肯罢休,竟派波罗的海舰队直捣日本京城。不料被日本设伏,杀得大败,战不可战,逃不可逃,只得归降,成了俘虏。经美国总统调停,两方息战。俄人也因屡败,调兵不及,日人又怕俄大,迁延时日,恐难讨好,两下趁势,听美调停,将就了事。日使小村氏提出条件十一条,俄使承认七条,取消四条,日使允准,和议告成。中国土地如北满洲、南满洲,均为日俄人势力范围,至东三省,虽名为中国领土,实已归日俄掌中。中国失地,冤莫能言。

自日俄战后,中国人土都说民气未开,国势不振,皆是被专制压住,倘能立宪政体,自有效果。人民振刷精神,何患国势不振。自是中国人士群起反对专制,于是把专制政体,改作立宪政体。慈禧太后心虽不愿,也是无法,只得召集王公大臣,会商计策:停科举,立学堂,革除旧弊,采用新章。复派王大臣五人出洋,考察政治,于光绪三十一年七月启行,百官扈送。

正到正阳门东站,忽听“哗啦”一声,飞来一个炸弹,炸褥满地烟飞,五大臣虽未受伤,已吓得魂飞。

明公,这颗炸弹从何而起?缘由康梁出走时,经英人保护,送至香港,又游历各国,召集同党,立了一个保皇会。凡在外侨民,被他联络不少。此时单讲一个大伟人,原来是广东人,姓孙名文,字逸仙。少小时在教会堂肄业,把平等博爱道理时常讲解。他阅洪、杨历史,就把排满兴汉宗旨注入脑筋。及见康梁立保皇会,他想与自己宗旨不合,遂入广州医学校内习医。

学成后,遂在广州借行医为名,结识几个同志,立个秘密会社。

同志越聚越多,又改为“兴中会”,自己做会长。曾冒险入京,会晤李鸿章,谈些革命事体,李辞年老。复入广州,凑集银钱,向外国购办枪械,指望约期举事,不料事泄,粤督购捕甚急,他逃至外国。粤督又飞电各国公使,秘密访拿。有了个同志史坚如,他想杀两广总督德寿,不意被德寿拿住正法。又有唐才常,想在汉口起事,占住两湖,又被鄂督拿住正法。文联络广州三合会首郑弼臣,在惠州发难,亦遭失败。他如湖南人黄兴,湖北人蔡元培、章炳麟,在上海结社,开设报馆,鼓吹革命;四川人邹容,造《革命军》册。均因事泄,或逃或亡。迨至光绪三十一年七月,有桐城人吴樾,闻清廷派五大臣出洋观政,遂奋臂而起,怀着炸弹,暗行入京,将到车站,正遇五大臣入站,即取出炸弹,平空飞去。岗警闻声,即行搜查,不见影响,惟见火车外面有数个死尸,除被炸仆人外,尚有一尸无人识者,细检身中,只有名片一张,上书“吴樾”,下书“湖北人”三字,遂料为革命党人。闹了月余,方得平静。当时五大臣经此一吓,皆不愿出洋。清廷又另派尚其亨、李盛驿等五大臣驾舰出游,由美转英达德,考察各国政治,即从外洋拟了一折,将各国宪政详叙一遍,电奏清廷,请速改行立宪政体。慈禧太后见于此折,心中尚不决。至次年七月,五大臣返国,两宫召见数次,五大臣遂各抒己见,说得委婉可听。于光绪三十二年七月,颁发立宪上谕一道,派载泽等编纂新官制及编制馆等。命亲王奕劻为总核大臣。亲王奕劻具折陈奏,除军机处仍旧外,把六部改为十一部,每部设正副员各一,五分满、汉,算是京内官制改革。外省由督抚以下,亦照新编增定官制设额,就算是外省官制改革。复开宪政,编查馆建资政院,中央立统计处,外省设调查局。派汪大燮等分赴英、德、日考察宪法。

清廷正在忙碌,忽报革命党赵声肇乱萍乡,嗣后闻萍乡戒严,革命党皆被获住正法,惟赵声一人逃匿无踪,现在督抚已饬所属密拿,萍乡已安静如常。至光绪三十三年,安庆大阅,安徽巡抚恩铭被革命党中伟人徐锡麟击毙。徐本绍兴人,曾中癸卯科副贡,在绍兴办几所学堂,得了两个学生,一叫陈伯平,一叫马宗汉。后他二人赴东留学,学成回国,徐与二人谈起宗旨,竟尔相合,徐遂联络同志,结成一团体。把前立大通学校认真接办,暗隐作革命军。后同乡陶成章劝徐厕身仕途,以便暗中行事。徐遂纳款捐官,补授安徽候补道。徐谈风适中恩抚意,恩抚就委他作陆军小学堂总办,兼委他作巡警会办。徐得此差,正中下怀,暗中通信海外,托同志密运军火,相时而动。

不料两江总督端方发来密电,内称党人潜入皖省,叫恩抚查拿严办。恩抚即召徐进见,将电文给徐看过,徐佯作不知,略谈数句,不过叫徐认真查拿。徐退后,即与马、陈密商,谋以先发制人之策。于光绪三十三年,值安庆大阅,锡麟遂传集全堂学生发难,自己首先掷弹,将恩抚击毙。各官逸出,当将陈伯平击死,马宗汉擒获。复由方医家将徐获住,带至督练公所,经藩司冯煦审问,徐遂具供毕,掷公案前。藩司得,实,拟照张汶祥刺马案惩办。一面电奏北京,一面将徐、马收监。不一日旨下,照电惩办,即将徐、马正法。皖事方了,粤事又兴。自洪、杨事败后,余党隐姓埋名,遁迹江湖,多闻革命党起,遂乘势出头。以“三点会”、“三合会”为名,暗隐洪天王的姓。革命党人就利用这两会,暗与通信,叫他起事。因此,广东省境乱事纷起,官兵一出马,把这会党击得四散无踪。惟直督袁世凯、鄂督张之洞,以内忧外患,各校学生好谈革命,一奏请实行立宪,一奏请设存古学堂,以挽颓风。清廷遂将两督召京,均授军机大臣,以化满、汉界域。

令内外大员条陈办法,各员条陈不一。慈禧太后接阅,遂改考查馆为宪政编查馆,叫他按年筹备,拟自光绪三十四年起,至四十二年止,所有预定各事,陆续办齐,按年列表,上陈慈鉴。

宫中意见,以为谕旨一下,可以消弭祸患。哪知民情愈焰,良志愈张,所有提议,一桩一件,都来与政府交涉,军机处真是忙得无闲。忽报广西镇南关被革命党夺去三座炮台。旨下切责,令桂抚指日克复。桂抚接旨,忙调兵将与革命军对敌,清军各样完备,革命军只是孤注,相持数日,遂四散逃走外洋。桂抚报捷,旨下升赏有功。到光绪三十四年,忽日本公使来了一个照会:内称粤海关扣留汽船,侮辱国旗,要求外务部赔偿损失云云。外务部吓得心慌,正想拍电去问,忽粤督传来译文,系日本二辰丸私运军火接济党人,被海关查获,搜得枪枝子弹各数十箱。当将该船扣留,卸去国旗云云。偏日使不肯承认,硬与清廷交涉,竟用强权手段,弄得外务部无法,只得赔款谢罪,方才了结。

时正值太后万寿,光绪帝前往拜寿。太后见帝抱病,形容枯槁,未免动心。光绪病日渐沉重,太后遂议立醇王子溥仪为嗣王,大臣纷议不一。太后道:“我已决意立醇王子溥仪,不必多议。”饬醇王子溥仪入宫,授醇王为监国协政王。光绪帝时两目紧闭,气喘吁吁,昏迷不醒,太后命官监取出长寿衣,帝用手阻拦,不肯即穿。太后见帝不愿穿衣,便令从缓。顷刻驾崩,时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。太后见帝已崩,急急回宫,传谕降帝遗诏,并颁新帝登基喜诏。庆王阅毕,禀太后道:“新皇入嗣,是承继穆宗,还是承继大行皇帝?”太后道:“自然承继穆宗。”庆王道:“承继穆宗,置大行于何地?不如兼祧,两全其美。”太后即令庆王拟旨。庆王拟毕,皇太后阅过,大行皇帝才算有嗣。次日,太后即召军机与协政王商议,用新皇名目颁发上谕。一切礼制已毕,不料太后忽然看病。自知不起,即召王大臣道:“此后一切国政,归协政王办理。”令军机大臣拟旨。到了晚间,太后渐渐昏沉,随即薨逝。时仅两日,遭了两层国丧,宫中非常忙碌,越日传布遗诏,备办丧礼,协政王扶溥仪登基。以次年正月为宣统元年,颁告天下。不料安徽又起革命,京中惊慌异常,后来查探明白,乃知是炮队队官熊成基,因徐死后,心怀不平,值炮队营正目范传甲与徐故交,徐死后,抚尸大恸,被抚院看见,当时逃脱。今闻两宫崩逝,暗至安庆,运动成基。成基应允,即召营兵宣布革命,营兵均皆赞成。于十一月二十六日颁布命令,又召弁目薛哲在城接应,至期全队出发,先至枪械室,又至于药库,抢了枪弹,只望直趋入城,不料城门已闭,又不见薛哲接应,遂于沿城小山上架炮轰城,连放数炮,城不能破,反被城内还击,伤死多人。心正着忙,忽闻长江水师奉江督端方命令,来援安庆。成基料不能支,遂率众而逃。途中闻范传甲谋刺大吏不遂,被获,业已正法。成基遂走辽东。到了宣统二年,载洵出使英国,成基想于路中行刺,不得下手,拟回国时再行谋刺,遂邀石往宽、喻培伦相助。不料事未即发,身已就擒,遂解至吉林。由巡抚讯供不讳,随即就义。

且说协政王见四方平静,遂想起光绪帝临死遗嘱,着他亟图报复。一日,协政王召集各亲王大臣至邸中,取出遗嘱,乃是光绪帝亲笔朱书“袁世凯处死”五个大字。庆王道:“这事行不得,畿辅兵权,统在他一人手中,恐激变军心。现闻他有足疾,不如给他数天假,再作计较。”只得照庆王意计划。世凯亦闻风声,遂以足疾为名,辞骡回籍。协政王命他开缺回籍。

他即收拾行李,回项城原籍养痾。协政王见老袁已去,遂调江督端方任直督,辅卫京畿,这且不提。

宣统二年,朝鲜国被日本吞并,国王被废,亚东震动。各省政团纷纷派代表赴北京,呈请愿书,清政府不允。于是革命党密谋益急。粤人汪兆铭等纠集同志,创办民报馆,自为主任,鼓吹革命,又被日本兵干涉,不准发行。兆铭遂回国,一意决计办革命事体,潜至北京,与同志黄树中在前门外开一照相馆,暗中布置,不料被巡警窥破,报知警官,带领多人到馆,将汪、黄拿去。二人知事已泄,遂随巡警至厅。厅长问明姓名,二人直供不讳。遂交民政部尚书善耆问明后,随报知协政王。协政王道:“他图谋不轨,理宜重办。”善耆道:“革命党人,如此办法,尚不怕死,纵把他二人杀死,他们越聚越多,办也办不完,不如将他收禁,使他感恩,或可消除。”摄政王照允,便将汪、黄送交法部狱中监禁。

不说汪、黄失败。且说赵声、黄兴一班首领,商议欲先夺广东为根据地,再谋他省,以便扩张。又从南洋筹集二十余万金,由外洋购办大批军械,恐路中盘查,遂用女革命党运入广州,租了多间大房,屋门上贴某某公馆条,或某某工厂字样,又把各种文声及营中告示,并保护外人告示,照会各领事文约,一切预备停当,专等相机而动。其时已是宣统三年,清廷欲实行立宪,开设国会,饬民政部令国会请愿团速行解散,不准逗留,倘有不遵,即行拿办。各代表纷纷出京,大张物议。革命党见机会已到,遂公推黄兴为总司令,集合同志,约宣统三年四月朔举行。不料至期,温生财将粤将军孚琦刺死,当场被获,问后正法。黄兴等闻信,顿足不已道:“此为温生财所误。”

遂召同志密议,论议不一。独黄兴主张先期举事。时省城格外戒严,黄兴道:“与其束手待死,不如冒险,尚可保全。”遂于下午六点钟,着敢死团坐了轿子,充作拜客,直向督署抬入。

一进大门,哔哔拍拍,乱掷炸弹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