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客刘圆,尝谒江州刺史崔沆,称“前拾遗”。沆引坐劝曰:“谏官不可自称,司直、评事可矣。”须臾他客至,圆称曰:“大理司直刘圆。”沆甚赏之。

李,从父弟也。为宋州刺史,闻反状,恸哭,悉驱妻子奴婢,无老幼,量头为枷,自拘于观察使。朝廷悯之,薄贬。

天宝已前,多刺客。李氵公勉为开封府,鞫囚有意气者,咸哀勉求生,纵而逸之。后数岁,勉罢官,客行河北。偶见故囚,迎归,厚待之。告其妻曰:“此活我者,何以报德?”妻曰:“以缣千匹,可乎?”曰:“未也。”“二千匹,可乎?”曰:“未也。”妻曰:“大恩难报,不如杀之。”故囚心动。其僮哀勉,密告勉,被衣乘马而遁。比夜半,百余里至津店。津店老人曰:“此多猛兽,何故夜行?”勉因言其故,未毕,梁上有人瞥下曰:“几误杀死长者!”乃去。未明,携故囚夫妻二首而至示勉。田神功自平卢兵使授淄青节度,旧官皆偏裨时部曲,神功平受其拜;及此前使判官刘位已下数人并留在院,神功待之亦无降礼。后因围宋州,见李光弼与敕使打球,闻判官张亻参至,光弼答拜。神功大惊,归幕呼刘位问之,曰:“太尉今日见张郎中来,与之拜答,是何礼也?”位曰:“判官幕客,使主无受拜之礼。”神功曰:“公何不早说?”遂令屈诸判官,谢之曰:“神功武将,起自行伍,不知朝廷礼数,误受判官等拜。判官又不言,成神功之过,今还诸公拜。”遂一一拜之。

包谊,江浙人,下第游汉南。与刘太真相会辩难,刘辞屈,责其不敬,谊掷杯中其额。后太真为礼部侍郎,谊应举。太真览其文卷于包侍郎佶之家,初甚惊叹,及视其名,包谊也,遂默然。至出榜,宰相欲有去留,面问太真换一名。太真不能对;忽记谊之姓名,遽言之,遂中第。

魏仆射本名真宰,武后朝被诬构下狱,有司将出之,小吏闻之以告魏,魏喜曰:“汝名何?”曰:“元忠。”遂改从元忠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