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尊地卑,乾坤定矣(1)。卑高以陈,贵贱位矣(2)。动静有常,刚柔断矣(3)。方以类聚,物以群分,吉凶生矣(4)。在天成象,在地成形,变化见矣(5)。是故刚柔相摩(6),八卦相荡(7)。鼓之以雷霆,润之以风雨。日月运行,一寒一暑。乾道成男,坤道成女。乾知大始,坤作成物。乾以易知,坤以简能(8)。易则易知,简则易从。易知则有亲,易从则有功(9)。有亲则可久,有功则可大(10)。可久则贤人之德,可大则贤人之业(11)。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(12)。天下之理得,而成位乎其中矣(13)。

  (1)乾坤其易之门户,先明天尊地卑,以定乾坤之体。 (2)天尊地卑之义既列,则涉乎万物,贵贱之位明矣。 (3)刚动而柔止也。动止得其常体,则刚柔之分著矣。 (4)方有类,物有群,则有同有异,有聚有分也。顺其所同,则吉;乖其所趣,则凶,故吉凶生矣。 (5)象况日月星辰,形况山川草木也。悬象运转以成昏明,山泽通气而云行雨施,故变化见矣。 (6)相切摩也,言阴阳之交感也。 (7)相推荡也,言运化之推移。 (8)天地之道,不为而善始,不劳而善成,故曰易简。 (9)顺万物之情,故曰有亲。通天下之志,故曰有功。 (10)有易简之德,则能成可久可大之功。 (11)天地易简,万物各载其形。圣人不为,群方各遂其业。德业既成,则入於形器,故以贤人目其德业。 (12)天下之理,莫不由於易简而各得顺其分位也。 (13)成位至立象也。极易简则能通天下之理,通天下之理,故能成象,并乎天地言其中,则并明天地也。

  圣人设卦观象(1),系辞焉而明吉凶,刚柔相推而生变化(2)。是故吉凶者,失得之象也(3);悔吝者,忧虞之象也(4);变化者,进退之象也(5);刚柔者,昼夜之象也(6)。六爻之动,三极之道也(7)。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,易之序也(8);所乐而玩者,爻之辞也。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,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。是以自天祐之,吉无不利。  (1)此总言也。 (2)系辞所以明吉凶,刚柔相推所以明变化也。吉凶者,存乎人事也。变化者,存乎运行也。 (3)由有失得,故吉凶生。 (4)失得之微者,足以致忧虞而已,故曰悔吝。 (5)往复相推,迭进退也。 (6)昼则阳刚,夜则阴柔,始总言吉凶变化,而下别明悔吝、昼夜者,悔吝则吉凶之类,昼夜亦变化之道,吉凶之类,则同因系辞而明;变化之道,则俱由刚柔而著,故始总言之,下则明失得之轻重,辨变化之小大,故别序其义也。 (7)三极,三材也。兼三材之道,故能见吉凶,成变化也。 (8)序,易象之次序。

  彖者,言乎象者也(1)。爻者,言乎变者也(2)。吉凶者,言乎其失得也。悔吝者,言乎其小疵也。无咎者,善补过也。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(3),齐小大者存乎卦(4),辩吉凶者存乎辞(5),忧悔吝者存乎介(6),震无咎者存乎悔(7)。是故卦有小大,辞有险易(8)。辞也者,各指其所之。《易》与天地准(9),故能弥纶天地之道,仰以观於天文,俯以察於地理,是故知幽明之故。原始反终,故知死生之说(10)。

  (1)彖总一卦之义也。 (2)爻各言其变也。 (3)爻之所处曰位,六位有贵贱也。 (4)卦有小大也,齐犹言辨也,即彖者言乎象也。 (5)辞,爻辞也,即“爻者言乎变”也。言象所以明小大,言变所以明吉凶。故小大之义存乎卦,吉凶之状见乎爻。至於悔吝无咎,其例一也。吉凶悔吝小疵无咎,皆主乎变,事有小大,故下历言五者之差也。 (6)介,纤介也。王弼曰:忧悔吝之时,其介不可慢也。即“悔吝者言乎小疵也”。 (7)无咎者,善补过也。震,动也。故动而无咎,存乎无悔过也。 (8)其道光明曰大,君子道消曰小;之泰则其辞易,之否则其辞险。 (9)作《易》以准天地。 (10)幽明者,有形无形之象。死生者,终始之数也。  精气为物,游魂为变(1),是故知鬼神之情状(2)。与天地相似,故不违(3)。知周乎万物,而道济天下,故不过(4)。旁行而不流(5),乐天知命,故不忧(6)。安土敦乎仁,故能爱(7)。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(8)。曲成万物而不遗(9)。通乎昼夜之道而知(10)。故神无方,而易无体(11)。一阴一阳之谓道(12),继之者善也,成之者性也。仁者见之谓之仁,知者见之谓之知(13),百姓日用而不知,故君子之道鲜矣(14)。

  (1)精气烟熅,聚而成物。聚极则散,而游魂为变也。游魂,言其游散也。 (2)尽聚散之理,则能知变化之道,无幽而不通也。 (3)德合天地,故曰相似。 (4)知周万物,则能以道济天下也。 (5)应变旁通,而不流淫也。 (6)顺天之化,故曰乐也。 (7)安土敦仁者,万物之情也。物顺其情,则仁功赡矣。 (8)范围者,拟范天地,而周备其理也。 (9)曲成者,乘变以应物,不系一方者也,则物宜得矣。 (10)通幽明之故,则无不知也。 (11)自此以上,皆言神之所为也。方、体者,皆系於形器者也。神则阴阳不测,易则唯变所适,不可以一方、一体明。 (12)道者何?无之称也,无不通也,无不由也,况之曰道。寂然天体,不可为象。必有之用极,而无之功显,故至乎“神无方,而易无体”,而道可见矣。故穷变以尽神,因神以明道,阴阳虽殊,无一以待之。在阴为无阴,阴以之生;在阳为无阳,阳以之成,故曰“一阴一阳”也。 (13)仁者资道以见其仁,知者资道以见其知,各尽其分。 (14)君子体道以为用也。仁知则滞於所见,百姓则日用而不知。体斯道者,不亦鲜矣?故“常无欲,以观其妙”,始可以语至而言极也。

  显诸仁,藏诸用(1),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(2),盛德大业,至矣哉(3)!富有之谓大业(4),日新之谓盛德(5)。生生之谓易(6),成象之谓乾(7),效法之谓坤(8),极数知来之谓占,通变之谓事(9),阴阳不测之谓神(10)。夫易,广矣大矣,以言乎远则不御(11);以言乎迩则静而正(12);以言乎天地之间,则备矣。夫乾,其静也专,其动也直,是以大生焉(13)。夫坤,其静也翕,其动也辟,是以广生焉(14)。广大配天地,变通配四时,阴阳之义配日月,易简之善配至德(15)。子曰:“易其至矣乎?夫易,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也(16)。知崇礼卑(17),崇效天,卑法地(18)。天地设位,而易行乎其中矣(19)。成性存存,道义之门(20)。

  (1)衣被万物,故曰“显诸仁”。日用而不知,故曰“藏诸用”。 (2)万物由之以化,故曰“鼓万物”也。圣人虽体道以为用,未能全无以为体,故顺通天下,则有经营之迹也。 (3)夫物之所以通,事之所以理,莫不由乎道也。圣人功用之母,体同乎道,盛德大业,所以能至。 (4)广大悉备,故曰“富有”。 (5)体化合变,故曰“日新”。 (6)阴阳转易,以成化生。 (7)拟乾之象。 (8)效坤之法。 (9)物穷则变,变而通之,事之所由生也。 (10)神也者,变化之极,妙万物而为言,不可以形诘者也,故曰“阴阳不测”。尝试论之曰:原夫两仪之运,万物之动,岂有使之然哉!莫不独化於大虚,欻尔而自造矣。造之非我,理自玄应;化之无主,数自冥运,故不知所以然,而况之神。是以明两仪以太极为始,言变化而称极乎神也。夫唯知天之所为者,穷理体化,坐忘遗照。至虚而善应,则以道为称。不思而玄览,则以神为名。盖资道而同乎道,由神而冥於神也。 (11)穷幽极深,无所止也。 (12)则近而当。 (13)专,专一也。直,刚正也。 (14)翕,敛也。止则翕敛其气,动则关开以生物也。乾统天首物,为变化之元,通乎形外者也。坤则顺以承阳,功尽於已,用止乎形者也。故乾以专直言乎其材,坤以翕辟言乎其形。 (15)《易》之所载配此四义。 (16)穷理入神,其德崇也。兼济万物,其业广也。 (17)知以崇为贵,礼以卑为用。 (18)极知之崇,象天高而统物;备礼之用,象地广而载物也。 (19)天地者,易之门户,而易之为义,兼周万物,故曰“行乎其中矣”。 (20)物之存成,由乎道义也。

 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,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(1),是故谓之象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(2),系辞焉以断其吉凶,是故谓之爻。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。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(3),拟之而后言,议之而后动,拟议以成其变化(4)。“鸣鹤在阴,其子和之;我有好爵,吾与尔靡之”(5)。子曰:“君子居其室,出其言善,则千里之外应之,况其迩者乎;居其室,出其言不善,则千里之外违之,况其迩者乎。言出乎身,加乎民;行发乎迩,见乎远。言行,君子之枢机(6)。枢机之发,荣辱之主也。言行,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,可不慎乎?”“同人先号咷而后笑”。子曰:君子之道,或出或处,或默或语,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(7)。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。

  (1)乾刚坤柔,各有其体,故曰“拟诸形容”。 (2)典礼,适时之所用。 (3)《易》之为书,不可远也。恶之则逆於顺,错之则乖於理。 (4)拟议以动,则尽变化之道。 (5)鹤鸣则子和,修诚则物应,我有好爵,与物散之,物亦以善应也。明拟议之道,继以斯义者,诚以吉凶失得存乎无所动。同乎道者,道亦得之;同乎失者,失亦违之。莫不以同相顺,以类相应。动之斯来,缓之斯至。鹤鸣于阴,气同则和。出言户庭,千里或应。出言犹然,况其大者乎;千里或应,况其迩者乎。故夫忧悔吝者,存乎纤介;定失得者,慎於枢机。是以君子拟议以动,慎其微也。 (6)枢机,制动之主。 (7)同人终获后笑者,以有同心之应也。夫所况同者,岂系乎一方哉!君子出处默语,不违其中,则其迹虽异,道同则应。

  “初六:藉用白茅,无咎”。子曰:“苟错诸地而可矣,藉之用茅,何咎之有?慎之至也。夫茅之为物薄,而用可重也。慎斯术也以往,其无所失矣。”“劳谦,君子有终,吉。”子曰:“劳而不伐,有功而不德,厚之至也。语以其功下人者也。德言盛,礼言恭。谦也者,致恭以存其位者也。”“亢龙有悔。”子曰:“贵而无位,高而无民,贤人在下,位而无辅,是以动而有悔也。”“不出户庭,无咎”。子曰:“乱之所生也,则言语以为阶。”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,几事不密则害成。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。子曰:“作《易》者,其知盗乎(1)?《易》曰:‘负且乘,致寇至。’负也者,小人之事也。乘也者,君子之器也。小人而乘君子之器,盗思夺之矣。上慢下暴,盗思伐之矣。慢藏诲盗,冶容诲淫。《易》曰:‘负且乘,致寇至’,盗之招也。

  (1)言盗亦乘衅而至也。

  大衍之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(1)。分而为二以象两,挂一以象三,揲之以四,以象四时,归奇於扐以象闰。五岁再闰,故再扐而后挂(2)。天数五(3)。地数五(4)。五位相得而各有合(5),天数二十有五(6),地数三十(7)。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。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(8)。《乾》之策二百一十有六(9),坤之策百四十有四(10)。凡三百有六十,当期之日。二篇之策,万有一千五百二十,当万物之数也(11)。是故四营而成易(12),十有八变而成卦,八卦而小成。引而伸之(13)。触类而长之,天下之能事毕矣。显道(14),神德行(15),是故可与酬酢,可与祐神矣(16)。

  (1)王弼曰:演天地之数,所赖者五十也。其用四十有九,则其一不用也。不用而用以之通,非数而数以之成,斯易之太极也。四十有九,数之极也。夫无不可以无明,必因於有,故常於有物之极,而必明其所由之宗也。 (2)奇,况四揲之馀,不足复揲者也。分而为二,既揲之馀,合挂於一,故曰“再扐而后挂”。凡闰,十九年七闰为一章,五岁再闰者二,故略举其凡也。 (3)五,奇也。 (4)五,耦也。 (5)天地之数各五,五数相配,以合成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。  (6)五奇合为二十五。 (7)五耦合为三十。 (8)变化以此成,鬼神以此行。 (9)阳爻六,一爻三十六策,六爻二百一十六策。 (10)阴爻六,一爻二十四策,六爻百四十四策。 (11)二篇三百八十四爻,阴阳各半,合万一千五百二十策。 (12)分而为二,以象两,一营也。挂一以象三,二营也。揲之以四,三营也。归奇於扐,四营也。 (13)伸之六十四卦。 (14)显,明也。 (15)由神以成其用。 (16)可以应对万物之求助,成神化之功也。酬酢,犹应对也。  子曰:“知变化之道者,其知神之所为乎(1)?《易》有圣人之道四焉:以言者尚其辞,以动者尚其变,以制器者尚其象,以卜筮者尚其占(2)。”是以君子将有为也,将有行也,问焉而以言。其受命也如响,无有远近幽深,遂知来物。非天下之至精,其孰能与於此?参伍以变,错综其数,通其变,遂成天下之文;极其数,遂定天下之象。非天下之至变,其孰能与於此?易无思也,无为也,寂然不动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,非天下之至神,其孰能与於此(3)?夫易,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。唯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。唯几也,故能成天下之务(4)。唯神也,故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。子曰:“易有圣人之道四焉”者,此之谓也(5)。

  (1)夫变化之道,不为而自然。故知变化者,则知神之所为。 (2)此四者存乎器象,可得而用也。 (3)夫非忘象者,则无以制象。非遗数者,无以极数。至精者,无筹策而不可乱。至变者,体一而无不周。至神者,寂然而无不应。斯盖功用之母,象数所由立,故曰非至精至变至神,则不得与於斯也。 (4)极未形之理则曰深,适动微之会则曰几。 (5)四者,由圣道以成,故曰“圣人之道”。  天一,地二;天三,地四;天五,地六;天七,地八;天九,地十(1)。子曰:“夫易,何为者也?夫易,开物成务,冒天下之道,如斯而已者也(2)。”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业,以断天下之疑。是故蓍之德圆而神,卦之德方以知(3),六爻之义易以贡(4)。圣人以此洗心(5),退藏於密(6),吉凶与民同患(7)。神以知来,知以藏往(8)。其孰能与此哉!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(9)!是以明於天之道,而察於民之故,是兴神物以前民用(10)。圣人以此齐戒(11),以神明其德夫!是故阖户谓之坤(12),辟户谓之乾(13)。一阖一辟谓之变,往来不穷谓之通。见乃谓之象(14),形乃谓之器(15),制而用之谓之法。利用出入,民咸用之谓之神。

  (1)易以极数通神明之德,故明易之道,先举天地之数也。 (2)冒,覆也。言易通万物之志,成天下之务,其道可以覆冒天下也。 (3)圆者运而不穷,方者止而有分。言蓍以圆象神,卦以方象知也。唯变所适,无数不周,故曰圆。卦列爻分,各有其体,故曰方也。 (4)贡,告也。六爻变易,以告吉凶。 (5)洗濯万物之心。 (6)言其道深微,万物日用而不能知其原,故曰“退藏於密”,犹藏诸用也。 (7)表吉凶之象,以同民所忧患之事,故曰“吉凶与民同患也”。 (8)明蓍卦之用,同神知也。蓍定数於始,於卦为来。卦成象於终,於蓍为往。往来之用相成,犹神知也。 (9)服万物而不以威形也。 (10)定吉凶於始也。 (11)洗心曰齐,防患曰戒。 (12)坤道包物。 (13)乾道施生。 (14)兆见曰象。 (15)成形曰器。

  是故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(1)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(2)。八卦定吉凶(3),吉凶生大业(4)。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,变通莫大乎四时,县象著明莫大乎日月,崇高莫大乎富贵(5)。备物致用,立成器以为天下利,莫大乎圣人。探赜索隐,钩深致远,以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,莫大乎蓍龟。是故天生神物,圣人则之。天地变化,圣人效之。天垂象,见吉凶,圣人象之。河出图,洛出书,圣人则之。易有四象,所以示也。系辞焉,所以告也。定之以吉凶,所以断也。《易》曰:“自天祐之,吉无不利。”子曰:“祐者,助也。天之所助者,顺也;人之所助者,信也。履信思乎顺,又以尚贤也。是以自天祐之,吉无不利也。”

  (1)夫有必始於无,故太极生两仪也。太极者,无称之称,不可得而名,取有之所极,况之太极者也。 (2)卦以象之。 (3)八卦既立,则吉凶可定。 (4)既定吉凶,则广大悉备。 (5)位所以一天下之动,而济万物。

  子曰:“书不尽言,言不尽意。”然则圣人之意,其不可见乎?”子曰:圣人立象以尽意,设卦以尽情伪,系辞焉以尽其言,变而通之以尽利(1),鼓之舞之以尽神。乾坤其易之缊邪(2)?乾坤成列,而易立乎其中矣。乾坤毁,则无以见易。易不可见,则乾坤或几乎息矣。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。化而裁之谓之变(3),推而行之谓之通(4),举而错之天下之民,谓之事业(5)。是故夫象,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,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,系辞焉以断其吉凶,是故谓之爻。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,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(6)。化而裁之存乎变,推而行之存乎通,神而明之存乎其人(7);默而成之,不言而信,存乎德行(8)。

  (1)极变通之数,则尽利也。故曰“易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。 (2)缊,渊奥也。 (3)因而制其会通,适变之道也。 (4)乘变而往者,无不通也。 (5)事业所以济物,故举而错之於民。 (6)辞,爻辞也。爻以鼓动,效天下之动也。 (7)体神而明之,不假於象,故存乎其人。 (8)德行,贤人之德行也。顺足於内,故默而成之也。体与理会,故不言而信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