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文」人之有子,多于婴孺之时爱忘其丑。恣其所求,恣其所为,无故叫号,不知禁止,而以罪保母。陵轹同辈,不知戒约,而以咎他人。或言其不然,则曰小未可责。日渐月渍,养成其恶,此父母曲爱之过也。及其年齿渐长,爱心渐疏,微有疵失,遂成憎怒,抚其小疵以为大恶。如遇亲故,装饰巧辞,历历陈数,断然以大不孝之名加之。而其子实无他罪,此父母妄憎之过也。爱僧之私,多先于母氏,其父若不知此理,则徇其母氏之说,牢不可解。为父者须详察之。子幼必待以严,子壮无薄其爱。

  「译述」对于一般人来说,有了孩子,大多在孩子处在婴孩之时由于过分溺爱而忽略了孩子的坏毛病。放纵他们提出的各种要求,也放纵他们的各种各样的行为,他们无缘无故叫喊胡闹,不知道加以制止,却以此怪怨看护孩子的人。孩子欺侮了其他小孩,大人不懂得管教约束自己的孩子,却怪罪被欺侮的孩子。有的父母即便是承认孩子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,但又说孩子小没有必要责备。日积月累,养成了孩子的恶习,这就是父母过于溺爱孩子造成的过错。等到孩子渐渐长大,父母的溺爱之心渐渐淡化,孩子稍稍有过失,便会使父母感到极其厌恶进而大发雷霆,挑拣孩子小小的过错认为是很大的错误。如若遇到亲朋故旧,极尽装饰之能事,设立机巧之辞,历历陈数孩子的过失,并坚决地把大不孝之名加在孩子的身上。但是孩子着实没有其他的罪过,这是父母妄加憎恶的过错。极端的爱憎感情大多首先来自于母亲,父亲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,仍然听信孩子母亲的话,认为她说的是不能改变、牢不可破的真理,那么也会犯同样的错误。做父亲的必须详细了解并观察儿子的言行,当孩子小的时候一定要严格地要求他,长大后也不应减少对他的爱。

  「评析」婴儿以一声啼哭预示了他的降临,但他却简单得犹如一张白纸,等待着周围的人为他描绘,而那只七彩的笔却大多操纵在了父母的手中。

  父母供给他吃穿的同时也教会他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,哪些事情应该去做,哪些事情不应该去做,婴儿在接受不断的教育中走向成熟,有朝一日,推开父母的双手,大胆地投入到生活的洪流中去,从此,他也承担起了孕育下一代的光荣使命。在不断的轮回与发展中,历史给了我们经验的同时也给了我们教训:不要过分溺爱孩子。

  俗语说得好,“小时不管,到大上房揭瓦”。意即当小孩子处于可塑性阶级,大人纵容他的一切,不懂得教育他哪些事能做,哪些事不能做,那么长大成人之后,他会干出令父母吃惊又无耐的事情,这时父母毫无办法,后悔当初不该溺爱他。

  我们并不是说,要象贾政那样,对待儿子象对待奴婢一样,任意打骂,不允许儿子有自己的想法,法西斯般地为孩子设计一切。我们是说,在保持父子亲情的同时,要肩负起教育的责任。

  一代名医黄传贵,祖上世代行医。传至他已是“黄家医圈”的第七代。祖上立有规矩,医术传儿不传女,更不传给外人。黄传贵的父亲是一个勤劳俭仆的乡村医生,医术高明却并不以行医为生,不向父老收取医药费。他有很多儿子,独传贵聪明伶俐,便决定把“黄家医圈”的祖传秘方传给他。一经决定之后,小小的传贵便没有了自由的生活。开始时,父亲背他上山采药,教给他辨认草药的方法,规定他一天背多少药方,到后来父子二人可以同行于山间。这期间,父亲极为疼爱儿子,却也要求严格,倘若当天的药方子没有记熟,就会遭到呵斥甚至遭到棍棒之罚。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”,黄传贵在父亲的辛勤培育下,有了扎实的中医学基础,以后他依靠自己的努力读了中学、大学,在祖国丰富的中医学领域里勤学苦练,终于在“癌症”这一医学领域的顽症中有了突破。海内外慕名而来的就诊病人不计其数。

  事业取得了辉煌的成功,他仍然没有忘记父亲儿时的教导,虽然父亲没能活到儿子扬眉吐气的那一天,但传贵的母亲等上了这一天。传贵在百忙之中,背着老母亲观看了人民大会堂,游览了长城这一独特景观,引起了不少外国游人的观注。

  孩子的未来掌握在父母的手中,从小给他一个权衡利弊的砝码,给他一个为人处世的工具,给他一种待人接物的方法,让他感受到父母爱他的同时也在他身上寄托了某种希望。